溫再行默然不語,他自然知道王隍這麼做必然有風險,但是溫再行也明白王隍不得不這麼做。
王隍現在代表天域,雖然不被眾生承認,但他被敵人所承認。
因此,王隍是沒有退路的,衝殺向前,是唯一能贏得敵人尊重的辦法。
王隍現在不是君子,而是禦駕親征的皇,他在激勵想要追隨他的天域生靈。
止戈湮滅曄斧的血肉,徒剩下黑色的骸骨刺來。
王隍單手成掌,怒揮仙術。
“仙法·萬道空!”
骸骨被湮滅,零星的黑刺遁入虛空,它們是為了擊殺王隍而走。
“有破綻!”虛空中無數道神念同時閃出相同的念頭。
殺!
無數神通和魔功一同轟殺而來,它們隱藏在虛空內,為的就是等待能夠真正抹殺王隍的這一刻。
“混蛋!”鶴仙驚恐地看著鋪天蓋地的殺招,而身邊的溫再行早有準備一閃而動。
炙熱臻臨極限,赤炎化為一輪黑日籠罩整片天地,恐怖的引力在時空界限內施加了‘坍塌’之力。
神通被隔絕,魔功被蒸發,剩下的殘餘能量被進入吞沒。
“唳~”
三足神鳥環繞在側,啼鳴聲勸退無數邪法,諸方隱匿之影在光輝下無所遁形。
“金烏?”無數人看著黑日中的渺小人影,心中驚詫的念叨。
金烏當不下鋪天蓋地的殺招,在認知到這一點的大能們,重新審視溫再行,卻找不到一絲特殊。
“我的戰場結束了,剩下的交給你。”王隍半身衣衫炸碎,揮手召回止戈後,說道。
“都殺嗎?”
“不要留手,第一戰必須打出名氣,不管是什麼名。”王隍回答。
“好。”
溫再行開辟一條特殊的路線,送王隍和鶴仙一同離開。
獨自留下的溫再行,目光環顧周天說:“真沒想到三千道墟內有這麼多人想‘皇’去死,真是令人欣慰啊。”
“金烏已被我等滅族,以你的天賦怎會留下?!”
“是嘛?那我真要謝謝你們幫了我一個大忙。”溫再行嗬嗬回答。
“不對的,金烏族內有一小子逃亡在外,它是最有天賦者。”有人糾正前者的話。
“那真是可惜啊。”溫再行感歎。
“那是金烏全族爭取的唯一逃生機會,不過它也注定逃不出我們的掌心,注定會死,你如果想要救……”
“殺快點,不然我會比你們先動手的。”溫再行咧嘴打斷道。
“……狂悖之徒…殺!”
所有人一起動手,溫再行咧嘴笑:“既然是終局,那就看看誰的命硬!”
“法相融身,驅靈敕神!”
溫再行施展獨屬於自己的血脈技,以金烏族的特有血脈之法,強行解封自己血脈的一切偉力。
“又是玉石俱焚的法門,不會讓你得逞的!”來者們都在金烏族吃過相似的虧,於是紛紛做好了準備。
“腐敗吧!”
“吞噬吧!”
“燃燒吧!”
“……”
“殺殺殺!……”
三重法門不斷擴張黑日的坍塌範圍,同時相繼出現的,還有以腐敗、吞噬、神火為主三種大道相互交織,進而形成三位正逆交錯的必殺之局。
無數道法在被消融,眾人驚愕地吼著:
“該死!它為什麼能直接乾預我們的道!”
“是類似腐朽道的邪法!”
“他竟然將邪法和神火融合!這個孽障!”
“不要再說了,全力出手,隻要道法的力量壓過此間整合,我們便能造出反製的湮滅。”
無數道影子融合,但在轉瞬間被一隻巨口攻破。
“不行!還有吞噬,我們根本無法蓄力!”
“攻擊一點,不要猶豫!殺!”
混亂時空中,眾力聚合的湮滅效果達成,而黃金鱗甲巨尾將湮滅的平衡抹除。
“吼~”低沉的吼聲將眾人震得七葷八素。
黑色的鳥兒圍繞著巨大的金影,金影的四爪牢牢的扣在虛空內,它像是一隻壁虎,在伺機獵食。
“遠古鱷神?!”眾人見到這道光影,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懼。
“怎麼可能!鱷神早就被金烏滅族,為什麼這裡還會有漏網之魚,還是和金烏在一起的?”
“該死!金烏族騙了所有人,它們創造了一個三位同在的假神!”
麵對上遠古之物,這些大能也不敢托大的亂了陣腳。
遠古鱷神,是太古天鱷的祖先。
太古天鱷以強大的肉身和獨到的恐懼術震懾天下,遠古鱷神則不然,它不僅擁有前者的所有優點,還擁有最初之身的隱藏偉力。
最初之身是被神族創造出來的一種極致肉身,鱷神是洪荒內唯一具備最初之身的恐怖。
為了斬殺這種注定會掀起大亂的種族,金烏受命與鱷神們開戰。
金烏是唯一可以滅殺鱷神的機會,因為金烏神火,天下絕品,而且它受命於天,因而有天道的助力。
那一戰,打得慘烈,遠古鱷神雖然強大,但奈何族裔太少,最終沒能逃過被滅族的命運。
現在,這位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皇’之追隨者,竟然同驅三道,營造了當下無法戰勝的半神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