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匆匆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的石澗仁上街來,一邊到奶茶店裡給楊德光他們確認了今天的盒飯生意怎麼做,一邊才細嚼慢咽的吃著奶茶小妹買回來的早餐,慢悠悠到街頭開動那輛帕薩特轎車。
沒有直接到醫院,而是先接了打扮一新的紀若棠,再到車站接了打電話約好的兩位助理,等轎車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接近十一點鐘。
紀若棠今天的穿著有點特彆,一件黑色的立領短袖連衣裙,似乎配得上王汝南去世的場合,但充滿設計感的款式,誇張的剪裁,類似旗袍又很短的裙擺帶著現代氣息,異常出挑的半邊紅色圖案點綴,對比度極高的似乎又跟喪葬沒關聯。
相比石澗仁以前看到過的學生裝,清純少女裝,今天顯得古靈精怪之餘又有幾分成熟的妖豔。
上車之前還站在駕駛員麵前小小的轉了個圈:“好看麼?”
石澗仁隻是覺得她挎在肩膀上的紅色lv鏈條包太刺眼,指了指,紀若棠就連忙把包扔在鞋櫃上,隻拿了個電話跟小手包跳上副駕駛側跪著:“我還以為你覺得這點紅色不好呢,沒衣服穿了,就這一件黑色多一些。”她這樣年齡的女孩兒,衣櫥裡真不會有太多黑色的衣裳,可顯然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潛意識選擇這種衣服的原因。
石澗仁再看了一眼:“頭發和衣服一樣好看。”
紀若棠的笑眼就綻開來,真的如同花朵一樣美麗的蔓延,但剛剛要張嘴說自己昨晚躲在衛生間裡研究了好久的發型。最後還是隻甜甜的笑著沒說出來。好像就這樣安靜的感覺就很喜歡。連自己多說句話都覺得在打擾,更彆說多什麼人了。
所以在車站等那兩位助理等了一會兒才匆匆抵達,上車陡然發現紀若棠坐在前麵臉色跟刮得下來一層霜的時候,突然有點哆嗦:“我們原來以為直接到醫院去的!”
紀若棠詮釋了什麼叫沉默的壓力,不說話的把目光平視擋風玻璃,兩位助理連忙求救的把目光投向駕駛員,雖然之前他們還有點故意怠慢過來。
石澗仁和氣:“對不起,是我覺得我們一起到比較好。上車吧,彆讓彆人等久了。”
禦下之術是門學問,謀士當然得懂,但這事兒更講究天分,顯然紀若棠這方麵比洪巧雲都強,彆看小那著名畫家十多歲。
一聲不吭的紀若棠看了眼石澗仁,嘟了嘟嘴還是沒出聲。
果然是有人等著的。
幾乎是如出一轍,剛剛走出電梯,兩名坐在走廊長椅上的警察就在女人尖呼指控聲中起身走過來:“我就是指控他!這個人冒充我公公的朋友,騙走了我公公的錢財。現在開好車開奶茶店,全都是用我公公的錢。原本應該由我和我丈夫繼承的財產!我要求你們中國警方應該嚴肅認真的處理這件事,不然我就要向日本領事館求助,你們沒有維護日本公民的合法權利……”
走廊上隨著她的叫聲又有不少病人以及家屬圍觀。
原本就心情不爽的少女眼睛一冷,就要上前,那山下智子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躲到警察後麵了,石澗仁隻是笑著輕輕一拍少女的肩頭,一沾即走的那種:“忘了?忘了給你說過什麼了?”
隻是一瞬,紀若棠也笑了,眼底都是純真笑意的那種,也退回半步站在石澗仁旁邊,轉頭對助理:“叫張律師他們來,剛才的話你記一下,原原本本一個字都彆錯的記下來,證明了我們的清白以後,再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現在指控得越厲害,他們需要承擔付出的代價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