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進宿舍樓,他眼神習慣性往司徒浪浪的宿舍瞟了眼,沒想到那裡亮著燈,門也開著。
裡麵隱約傳來說話聲。
他腳步一頓,跟在後頭的龐初曼差點兒一頭撞到他背上。
丁放轉身對她說:“我要去找一下教練,你先回去吧。”
龐初曼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她本來還想著,在到達丁放宿舍之前,會先經過她的房間,也許還能耍個小心思,讓丁放看到她少女心滿滿的寢室……
龐初曼滿心失望,一步三回頭地上樓了。
丁放放慢腳步,往司徒浪浪的寢室走,沒走到一半,裡頭的人說話聲音大起來,直直傳到他耳朵裡。
說話的是範彪,他聽起來有點生氣:“司徒,你彆仗著以前我帶過你,就提這麼過分的要求啊。”
然後是司徒浪浪的聲音:“這怎麼就過分了?你們省隊又不缺教練,多的是人想來呢,但是好的運動員還是缺的吧,今年盧山剛被退回來……”
範彪聲音像打雷:“你彆跟我提他!”
“哎呀,彪哥……”
範彪似乎打了個哆嗦:“別,彆給我來這套啊。”
“這樣吧。”
“什麼?”
“我可以不要工資,但是彆人我真的都不管了,我隻負責丁放。”
“你……”
沉默。
丁放猛地攥緊了手裡的跳繩,幾乎想立刻衝進去。
片刻後,範彪才又開口:“你寧願不要工資,也要隻帶他一個人?”
“你有沒有想過,你才24歲,就要把未來都賭在一個孩子身上?”
“萬一他沒出成績呢?他現在連一次比賽都沒參加過……”
司徒浪浪打斷了他:“我說過了,我選擇的,自然是最好的。”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屋裡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丁放站在窗邊,窗外有明亮的月光。
夏夜燥熱而滯悶,她的聲音像一陣風,溫柔但有力量地,吹過他汗濕的脖頸和衣衫。
吹進少年的心裡,連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轉而變成酸澀難言的脹痛。
他低下頭揉了揉眼睛。
他怎麼會覺得受騙了呢。
明明她一直沒有變,還是那個站在跳台上笑容驕狂的人。
還是那個,他心目中的無冕之王。
***
司徒浪浪跟範彪battle了一場,總算達成目的,
臨了,要送走這尊大神的時候,司徒浪浪又叫住他。
“又怎麼了?”範彪滿臉警惕地轉過頭。
司徒浪浪嘿嘿一笑,“就是,那個,盧山要參加省運會吧。”
省運會就在一個月以後,雖然省級比賽算不得什麼,但是因為遊泳省隊的成績,A省也是個遊泳大省,人才輩出,哪怕省運會也不容小覷。
範彪抱起手臂:“他是得參加一些這種比賽,練一下狀態。”
“怎麼了?”他充滿懷疑地看向司徒浪浪,“你又憋什麼呢,有話就說!”
司徒浪浪假意扭捏了一下,說:“我知道他報名了400米混合,還有個名額呢?”
範彪眯起眼睛:“還沒定。”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