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心思(1 / 2)

九零年代女軍官 古塵風 10966 字 10個月前

張桐想爆錘石毅這混蛋一頓狠的, 順帶再吐他一臉唾沫!這狗日的就不能念他點兒好?他就那麼像半路截兄弟胡的人?還撬牆角,真正要撬牆角的人, 還會和你提前打個招呼?那早就先下手為強,把生米做成熟飯再說了!更何況……

張桐“嗬嗬”冷笑兩聲, 斜睨著石毅:“你喜歡她, 她知道嗎?她答應和你談戀愛了嗎?撬你牆角?這牆角還不是你家的呢!”

深刻,犀利,一針見血,忒紮心!

石毅一口氣沒喘勻,噎得乾瞪眼沒話說。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要說說他是怎麼偷偷摸摸惦記了人家好些年卻不敢表白的?

好不容易緩過這個勁兒, 他吐了口氣,看著張桐臉色不太好,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妥當, 趕忙笑笑緩和一下氣氛:“我腦子發昏,犯渾呢, 你彆和我一般見識, 你要真生氣, 我也不能替你難受是不是?”

說著,他又很無奈:“你說誰還沒個軟肋什麼的。站一邊看兄弟的笑話也就算了, 專挑兄弟的要害捅刀子你覺得合適嗎?”

“嗬, 你這是還反賴上我了?”張桐瞪他一眼, 沒帶好氣地懟了一句:“這不是你自己挑的頭?你是自找的!你看我閒著沒事呢!”

石毅一通點頭,虛心認錯,堅決不改:“對對對, 是我自找的。然後,指導員,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問這個乾什麼?”

他麵上吊兒郎當的痞笑,可眼裡滿滿的勢在必得,警惕都快凝成實質了。張桐算是琢磨出來了,江月就是石毅的小尾巴,誰碰他就和誰炸,沒得商量。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吃醋吃到飛起,都快酸死了!

張桐深呼吸,還是覺得氣悶得厲害:“怎麼,作為指導員,我還不能關心關心連長的感情生活了?要不是看你慫得厲害,山頭就在眼前了還不敢發起進攻,我操這心乾嘛!”

石毅起先不說話,歪頭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他扭著臉笑了幾聲,又回過頭來,直視著張桐的眼睛,問道:“咱們兄弟這麼多年,胡七八糟的玩笑也沒少開吧,怎麼我今天剛提了個‘撬牆角’,你就急了?這可不是你指導員一貫的風格呀!”

“撬牆角”的心,張桐說沒有,他信,他也看得出來。但,要說張桐對某人一點兒情愫都沒生,那就不見得了吧。

一句話,張桐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石毅的臉也繃緊了,兩人四目相對,眼裡迸著火星兒,針尖對麥芒地瞪了好一會兒,忽然間,不約而同地笑了。

張桐握拳在石毅的肩頭使勁兒砸了兩下,長歎了口氣:“石毅,你小子,真他媽行!”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江月是有一些好感的。也許這點兒好感,暫時還沒有上升到男女感情的程度,可若是沒有石毅在,他一定會去爭取一下。

隻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哪怕石毅從從來沒說過,單看他這兩天的狀態,也知道他那點兒心思早就根深蒂固沒辦法動搖了。世界上的好姑娘也不止江月一個,他乾嘛就非得和自家兄弟爭心上人?

再說,就是想爭,也沒什麼機會。單看江月對石毅的態度,也就那樣,不像是有那方麵的感情,但一對比,就知道兩人到底就舊相識,舉止言談裡透著那股勁兒格外親近。

張桐自問看人看事還是有點眼光的,就江月說話行事透出來的格局,等閒的人想往她心裡鑽,連個縫都找不著。沒見石毅琢磨了這麼多年,還不敢輕舉妄動嗎?這山頭,石毅占了這麼多優勢要是還攻不下,那其他人就不用提,根本沒戲!

就自己剛興起的這點兒小念頭,趕緊掐滅了事,省得自個兒鬨心不說,還影響兄弟之間的關係。

張桐想得挺開,隻不過,人的感情哪兒能說放就放,說收又能收拾得一乾二淨不露痕跡?他就想著,快點兒想個轍把這兩人湊作對,石毅得償所願了,自己也就能徹底死心了。他哪成想,石毅這雙眼珠子亮得和賊似的,還非得把事兒挑到明麵上去。

等等,不對!張桐回過味兒來了:“石毅,你這混蛋這是算計我呢吧!”

石毅活動著又酸又麻的肩膀,靠牆笑著不說話,眼神卻一點兒也沒回避,默認了。他的確是在算計張桐。

張桐了解他,他何嘗不了解張桐?以張桐的性格,若是他自己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思,那一定會下意識地接近江月,誰知道以後會有什麼發展?可一旦這點事挑到明麵上,張桐估計兄弟情義,那就一定不會和他爭。

他承認他不是東西,這事兒做的不地道。隻是涉及到江月,他真的大度不起來。小人行徑,他也非做不可!

張桐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壓都壓不住,朝著石毅肚子上就是一記重拳:“次奧,真他媽心黑,有種!”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他覺得自己一番用心還不如去喂狗!他攔著石毅,本來是想問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看怎麼給你撮合一下,哪兒知道是好心不如驢肝肺了。

張桐動了真火,一點兒都沒留手,石毅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五官扭曲成一團,退後半步靠著牆,然而臉上的笑卻怎麼也抑製不住。

他不說話,也不還手,就這麼看著張桐,態度相當明確:是我對不住你,不管你動口還是動手,我都認。

張桐被石毅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給氣笑了。他喘了又喘,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去,抬腿又給了一腳:“看你那點兒出息!”

石毅咬牙悶哼一聲:“你要那麼有出息,還有這樁破事兒嗎?”

那言外之意明擺著:對,我是沒出息,栽在她身上了,連自家兄弟都要算計一下;你有出息,那你怎麼還起了念頭?大哥、二哥誰比誰強到哪兒去?

張桐出了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就想石毅說的,這還真是樁沒法說理的破事兒!發展成這樣,能怪誰?

怪江月?人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知都不知道背後有人懷著這些彎彎繞的肚腸。

怪石毅?但凡有心氣的男人,看著有人覬覦自己的心上人,都沒法忍。真說起來,他耍的這點兒小心眼,能算什麼事?況且他做了,他也認了,的確不光明,也稱得上磊落。

有一點張桐得承認,哪怕石毅這麼算計了他,另一方麵的目的也還是想保住兄弟之間的情義。要是使了其他辦法,說不定就真的撕破臉了。

那隻剩怪下自己了,可那也沒道理呀!遇見一個好姑娘,難以避免地動了心,有錯嗎?顧忌兄弟的存在,知難而退,打算替兄弟助攻,簡直古往今來第一好“情敵”了,也沒什麼不對吧!

他也沒不要臉,想著要石毅領他主動退出的情,事實上他真打算就當什麼都沒有過的。

張桐一拳砸得牆體都似乎在顫動:“一筆爛賬,算不清楚!”

石毅捂著肚子挺了挺腰,氣還喘不勻:“指導員,還有氣儘管往我這兒撒,和那牆頭較個什麼勁,不嫌手疼啊。”

“行了行了,一副落毛雞的模樣還要充鳳凰展翅的架子,膈應誰呢!”張桐看著他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還逞個屁的強啊,能站直嗎?”

聽他這麼說,石毅就知道他火氣下去了,自己緊提著的心也落回到肚子裡。一放鬆下來,那不著調的語氣又冒出來了:“我就知道,指導員嘴硬心軟,心疼我呢!”

這可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張桐鼓著氣給他臉上來了一拳:“滾!”

這一拳他留手了,最起碼,石毅還能齜牙咧嘴地嘟囔一句:“打人專打臉,沒安好心。”

張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也懶得和石毅計較了,說到底,他自己先就想開了,還犯得著和這吃醋吃到鼠肚雞腸的家夥一般見識?話都明著說開了,兩個大男人,再為這個彆彆扭扭,沒什麼意思。

這一頁就算是揭過去了。多年的交情擺在這兒,兩人連尷尬都沒怎麼有,就又勾肩搭背去了。

跳出局外,張桐再看石毅,就覺得很可憐了。從上軍校認識開始,這人就又狂又傲的,淪落到寧願背後耍些他自己都看不上的小手段也不敢直接表白的份兒上,那真是慘(xi)不(wen)忍(le)睹(jian)!

石毅一隻胳膊扶著張桐的肩膀,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肚子:“指導員,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這指定得難受上好一陣兒了。”說著,他撩起衣擺,果然看見小腹好大一塊兒烏青。

張桐知道自己的力道,不會真留下什麼嚴重一點的傷,也夠石毅好好喝一壺的。他斜眼瞟了一眼,淡淡道:“活該!”

石毅訕笑兩聲,自己也覺得這兩個字很有道理。隻不過,就彆指望兵痞有什麼臉皮了:“指導員,你得對我負責。”

張桐朝著江月宿舍那邊揚了揚下巴:“找她去給你負責去,我昨天晚上看她從衛生隊拿藥了。”

“誒?”石毅愣了一下,驚詫地看著他。

“怎麼,不懂?”張桐沒好氣地反問,冷笑一聲,“不懂就算了,活該你單身!”

懂,懂,怎麼會不懂!石毅回過神來,眼睛越來越亮,眉毛都要飛到太陽穴去了。他身上有傷,江月那兒有藥,他正好去找她,上個藥,說個話,還可以和她賣賣慘,說不定她還會心疼一下……計劃通啊!

“夠兄弟,講義氣!”石毅反手錘了一下張桐的肩膀,“但是,她為什麼會去衛生隊拿藥?”

張桐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這還用問嗎?全軍兩百多萬人,誰去訓練場上狠勁兒練一天,身上能沒點兒傷?更何況,那女孩子皮嬌柔嫩的,能和一幫糙漢比嗎?

一看張桐的表情,石毅懊惱地咋舌:“我又犯傻了!不過,還有一點。指導員,你說這大晚上的,我過去找她,合適嗎?”

合不合適,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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