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蹦噠了半天,也沒砸破滄珩一層皮,就連指頭都沒紅一下。
“這石頭是在發瘋嗎?”滄珩狀似疑惑的咦了一聲,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顆蹦噠的特彆厲害的石頭,真誠的建議道,“它個頭不大,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冒犯上神。小師妹,天宮裡怎麼能有這麼不懂規矩的臭石頭?又難看又沉悶,話都不會說,依我看,還是把它扔了吧。”
此話一出,本來還想掙紮的石頭霎時不動了,明明隻是一顆石頭,可不知為甚,此時看上去竟頗有些可憐兮兮。
滄珩用手指彈了它一下,它都不敢反應,看上去乖巧得不得了。
“這越看越醜,小師妹你現在可是堂堂天君,這顆灰撲撲的臭石頭實在不配你的身份和審美,扔了吧。”滄珩又說了一次,不僅如此,他還站了起來,作勢真要把石頭扔出天宮,“待二師兄會昆侖找找,送你更漂亮更乖巧更懂事的石頭……”
這一次話未說完,那灰石頭忽然著了火,頓時變成了紅通通的,燙極了。滄珩下意識鬆了手,沒等反應,那石頭已經飛向了歲離,霸道的落在了她的懷裡。
落進去的刹那,它身上的火焰也熄滅了。
不僅如此,它身子顫動了一下,突地變大了好幾倍,如此一來,便完全占據了歲離的懷抱,再無人能與它搶了。
滄珩眯了眯眼睛,眼裡卻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
“阿離,要不我來做你的君後吧?”看了那變大的石頭一眼,滄珩眸光一轉,忽然開口,“說起來,我們當時在幻情花中的婚禮還沒有辦完,不如繼續?”
話音未落,大石頭已經又瘋狂的顫動了起來,像是想衝過來砸他。隻是它剛一動,便被一隻溫軟白皙的手輕輕按住。
石頭頓時安靜了下來。
“二師兄,彆逗他了。”歲離輕輕敲了敲懷裡的石頭,無奈的看著滄珩,“他現在靈智不全,若是惹他失控,後悔的還是你。”
她看出了滄珩是故意惹晏重霽的。
“身為師弟,我哪裡敢逗咱們厲害的大師兄啊?”滄珩似笑非笑的看了歲離一眼,“行了行了,二師兄知道你心疼了,我不說了便是,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咱們大師兄也未免太較真了吧?”
歲離按住又想砸人的石頭,頗有些無可奈何。當日除魔大戰,她一劍刺穿了晏重霽的心臟,要了他的命。那時晏重霽死了,其實也是新生。
當時歲離之所以會這般做,也是因為晏重霽確實已墮入了邪魔道,他雖還為造殺孽,可若是不及時阻止,失去所有神智隻是早晚的事。
歲離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也知道,大師兄也不願自己變成不仙不魔的怪物。
置之死地而後生,她徹底融合天君印後,與天道的聯係更深,便有了其他的領悟。
死,並不是結束。
晏重霽乃是靈石所化,隻是那靈石乃是仙魔共生,所以才會導致他最後失控。正因如此,反倒是他的一線生機。
她殺了已入邪魔道的晏重霽,何嘗不是新生?
若是他人或許做不到,可作為天君的歲離卻能。在晏重霽死時,她及時用天君印保下了他一絲元靈。
如此晏重霽自然能重修仙道。
隻是此法到底太過冒險,晏重霽雖保留了一線生機,可最終便成了現在的模樣。不僅重新變成了石頭,還靈智不全,導致性子極不穩定。
畢竟正常的大師兄鎮定穩重,最是清冷淡然,是絕不可能因二師兄這幾句話便這般幼稚。
歲離按著懷裡的石頭,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憤怒。想到它接下來的鬨騰,不由有些頭疼。
“不過,阿離,我方才說的話是認真的。”滄珩卻像是沒看見某人的怒火,悠悠站起身,笑道,“你若是寂寞,我便送幾個美人來陪你。正好你後宮空虛,大家也都願意。或者你想冊封君後也行,我看白九仙與羽王曜烈都不錯。尤其是曜烈,他以前可是你的貼身仙衛,忠心耿耿,又與你最是親近,可與你相配。”
“不用急著回複,阿離好好考慮兩日,回頭二師兄再來找你。”
說罷,滄珩沒有片刻停留,身形一閃,便及時的避開了石頭的又一次攻擊,竟是就這般跑走了。
他倒是跑得快,倒是氣炸了某顆灰石頭。阿離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他的位置!石頭急得不得了,然而他根本不會說話,隻能不住的在歲離的懷裡蹦噠。
歲離被鬨得有些煩,用力按住它,冷聲道:“安靜,否則現在就送你回去。”
她說的回去,是回魔界禁地,那裡距離冥界最近,是最適合養魂的地方。在此之前,石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那裡。而歲離公務繁忙,並不能時時過去,有時候十天半月才能去看一眼。這一次它之所以能跟出來,還是鬨了好久才換來的。
它不想一個人待在那裡,它想和阿離在一起,想要與她時時刻刻在一起。況且,若是它走了,阿離被其他人勾了去怎麼辦?!
它必須要看著她!
所以,一聽到這話,石頭霎時安靜了下來。隻是委屈極了,啪得一下,便化成了一顆小石頭飛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在女君的臉上蹭了蹭。
見女君沒有避開,它才稍微放鬆了下來。
“小仙參見君上。”然而,恰在此時,一名仙侍進殿,向坐在上首的女君恭敬行禮道,“啟稟君上,羽王曜烈在殿外求見,您可要宣他進殿?”
此話一出,剛剛安靜下來的石頭立時又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