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作為司族人,‘司’這個姓氏她還是認識的,因此,她已經八成確定,這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先生就是司雪的未婚夫婿。
“雪丫頭,這下好了,救你的人是和你定了親的未婚夫婿,饒是那大喇叭如何在村子裡宣揚,也不會損了你的名聲。”
婦人轉身就走:“我得快些去村裡,大喇叭要宣揚,我就在後麵告訴大家,救你的人是你未婚夫婿,我看這種情況,大喇叭還咋宣揚……”
司雪……
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明明是沈逸塵幫了自己,結果自己還拖人家下水。
“沈先生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沈逸塵無所謂的攤攤手:“沒關係,不管什麼原因,沈某今日都碰了司雪姑娘的身子,這件事沈某定然會負全責。”
他剛剛取出與司雪的定親文書給婦人看時,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經跟人家姑娘有了肌膚之親,就必須要負責到底。
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能負責任,和小人有什麼區彆,若是那樣,他沈逸塵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算白讀了。
更何況,他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紀,當年他年紀輕輕考中前三甲進士,在京城有一段時間,可以說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很多達官顯貴都有意介紹自家女兒給他做正妻。
奈何,那時候的沈逸塵一心隻想用自己的才能報效國家,對兒女私情一點兒不上心,除此之外,他對京城那些嬌嬌柔柔的大家閨秀一點兒都提不起興趣。
自己寒門出身的進士,怕是與那些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相處不來。
再後來,沈逸塵在官場一直不得誌,他也一直處於苦惱和鬱悶當中,婚事就這樣擱置下來。
他辭官以後就更不用說,京城內大多數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存在,見他落魄了,彆說嫁女兒了,就連在路上看到都不願意打招呼。
沈逸塵也徹底看透了人心,尤其是自己的婚事,他辭去官職,注定這輩子與榮華富貴無緣,他隻想找一個普普通通,且不嫌棄他沒錢的姑娘生活一輩子,至於容貌和家世這些,一切隨緣,他不挑。
沈逸塵和司雪沒有過多的接觸,願意幫助她脫困,完全出於自己的善心,但平心而論,他對司雪這姑娘並不排斥。
司雪雖然出身農家,但從她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得出,是個性子十分爽利的姑娘,樣貌上,和京城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女相比,隻是皮膚略黑那麼一點點,容貌絲毫不比那
些人差。
而且他還能看得出,這姑娘十分勤快,昨日在司思姑娘家喬遷宴上,就一直跑來跑去的幫忙,今日又抱著這麼多衣服來河邊清洗,這才是過日子女人該有的樣子。
再說他自己,如今除了功名還在以外,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教書先生,日後待容王府內的公子小姐長大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再去做些什麼。
想想自己的這些情況,沈逸塵覺得,如果司雪姑娘不嫌棄他,他真的願意和後者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