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還有數以千計被瘟疫傳染之人,陳智想要救活他們,必須馬不停蹄地施針。
一想到這些,陳智就覺得頭疼。
並不是因為病人太多,而是擔心自己施救不及時,害得有些人錯過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這個時候,有一名軍醫自請跟隨陳智學習他的施針手法。
陳智望著對方,有些遲疑了。
“陳公子,若是你將此等手法教授於在下,在下願拜陳公子為師。”
“這……不合適吧?”
“醫者要以救人為己任,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請陳公子收下弟子吧。”
說著,對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四周就是躺在軍營裡生病的將士們。
陳智即使是想要拒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於是,他扶起了對方,嚴肅地問起了他,“若是你拜我為師,覺得我醫術稀鬆平常,該如何呢?”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弟子不會後悔的。”
聽了這話,陳智也隻能勉強收下了他。
這位徒弟被帶到了軍營之中,教授了他施針的技巧。
不出一日,他便全部學會,開始幫助陳智一起來救人了。
陳智施針的時候,望著不遠處新收的徒弟,對他不由地敬佩起來。
此人在軍營之中已有兩年之久,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軍營。
拜他為師之後,才被其他軍醫發覺,原來他十分的聰慧,所有的醫理一學便會了。
夜裡,陳智坐在篝火旁,啃著乾糧。
徒弟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杯茶水。
“師父,你還沒有請教過徒兒的名字呢。”
“叫什麼都無所謂了。”
“那可不行,師父收了徒兒,就該知道徒兒的一些事情的。”
陳智見他如此執拗,不由地側過臉,盯著他那雙清澈的眸子,“那你告訴為師,你叫什麼?”
“我叫魏六兒。”
“六兒?你排行老六?”
“師父猜的真準。”
魏六兒嗬嗬地笑著,看著倒是有幾分興奮。
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你來軍營,家裡可願意?”
“軍營有吃有喝,還能掙一些銀子,家裡自然是願意的。”
“這裡的凶險,也比彆處多啊。”
“苦命之人,哪裡都會有凶險的,總比活不下去的好。”
魏六兒說著,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裡的乾糧。
這幾日,軍營裡彌漫著陰沉的氣息,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低落。
陳智聽他這麼說,也並沒有在意。
師徒兩人默默地吃著乾糧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陣的叫喊聲。
回頭看了一眼叫喊聲所發出的方向,陳智看到了熊熊的火焰。
軍營裡走水了,能動起來的將士們都前去救火了。
陳智和魏六兒也沒有遲疑,跟著將士們,衝向了火光之處。
一桶桶的水澆在了大火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大火卻是越燒越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