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和初冬跪在那裡低著頭,不看求情的初春。
周沫兒心裡有些難受,平日裡初春嘴上要強些,雖然對自己一直冷嘲熱諷,從來不好好說話。但是說到底,她也沒有刻意做什麼來傷害自己。
不過她才不會去幫她求情,初春雖然沒有做什麼針對自己,但也沒有幫過自己啊!再說,周沫兒現在還自身難保。
果然,初秋後麵的小丫頭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上前。
“世子,奴婢為了公平起見,搜了所有人的房間。這是發現的不和常理的東西...”
周沫兒心裡“咯噔”一下。
後院本來就許多陰私事,她們這幾個丫鬟雖然還算不上,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備上點東西有備無患,還是有可能的。
餘光看到倚梅和初春臉色不好,心裡更肯定她們有點問題了。
初春本來就跪在那裡臉色蒼白,本來她以為,世子就算是沒想把她收房,上次的事情是她會錯了意。江淮嶽對她至少是有點情誼的,畢竟她們這幾個丫鬟伺候他時日也不算短了。
不說鞠躬儘瘁,忠心耿耿還是有的。
剛剛江淮嶽對她的求情不聞不問,她就有點不好的預感,其實,從臘八那天她就覺察到了江淮嶽對她們的複雜和冷漠。
初春越想越害怕,臉色慢慢變得蒼白。
邊上的倚梅不敢抬頭看初秋從小丫頭手裡接過來的托盤裡的東西,隻用餘光看到初秋一步步的端著送到了江淮嶽的坐著的桌子上。
一聲聲輕微的腳步聲幾乎踏在了她們的心上。
饒是周沫兒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也有點緊張起來,回想自己屋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見不得人的。
想了想,放下心來,一個月前,她發現了一包可疑的藥粉,包在一個精致的荷包裡,開始她以為是香包,拿在手裡聞了下,就覺得臉紅心跳,想起來初夏後來的身份,她隱約猜到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沒兩天就被她秘密處理掉了。
她要是知道,她處理的是初夏花了三個月月銀托人買的有名的□□“**散”,估計會心疼銀子。
**散,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在花樓裡用得尤其多。
聽說,用了這個藥以後,男人不會覺得自己是被刻意勾引或者下藥,隻會覺得自己血氣方剛,身體好……不過價錢就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因為藥粉裡麵有味藥很是稀有,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
江淮嶽早已將手裡的荷包收起,這會兒慢條斯理的喝粥,聞言,不在意的道:“都是些什麼?說來聽聽...”
“奴婢不敢說,世子……”初秋把托盤放在江淮嶽不遠處。
“啪”一聲,拍桌子聲音讓地上跪著的幾人都抖了抖。
初秋頭垂得更低,她現在有點後悔,不該為了立威去搜其他幾個人房間。老老實實找到荷包不好嗎?
想起娘教導自己說過的話,說自己太嫩,她那時候還不服氣...這會兒她是真的後悔了。
屋子裡噤若寒蟬,安靜的連呼吸都隱隱能聽到。
半晌後,江淮嶽飽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我倒是不知道,我這清暉堂裡人才輩出,都是人物啊!讓你們做區區丫鬟簡直屈才,應該去做暗衛才對。”
這話一出,初秋也“撲通”跪下,不敢再說話。
“奴婢惶恐。”
“惶恐?我看你們膽子挺大,惶恐什麼?”
一個荷包落到地上。
周沫兒看到那繡工,就知道是初春的。
“惶恐什麼?”江淮嶽飽含怒氣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回落下的是一包包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