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這些臟東西都是誰的?自己出來認領,要不然,我就讓你們家人來認領了。”
這話一出,下麵跪著的幾人臉色煞白。
家人來領,領什麼?
“世子饒命,不關奴婢的事兒啊!這些藥...這些藥是夫人……”
倚梅最先受不了這緊張的氣氛,率先磕頭哭道。
此言一出,話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太多,屋子裡的人齊齊噤聲。
初春正準備趴伏下去求情的身子頓住,扭頭看向倚梅,模樣有些滑稽。不過沒有人注意她。
都看向倚梅,就見她手裡一方帕子哭得梨花帶雨,不停用微紅的眼眶偷瞄江淮嶽。
說是哭,不如說她的這些話在暗示江淮嶽,她是夫人安排來伺候的,且這些藥也是夫人給的,明顯不是一般丫鬟的伺候法。江淮嶽要是腦子正常,就應該收了她,才算是保
住國公夫人的臉麵。
而且,倚梅也不是傻子,她來這麼久江淮嶽一直不讓他近身伺候,就已經說明江淮嶽不喜歡她,她來的目的沒有達到,那麼,等待她的,肯定沒有什麼好去處,再說,在國公府裡,最好的去處就是江淮嶽這裡,這位可是未來的國公,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女……
江淮嶽的臉色周沫兒不敢抬頭去看,想也知道肯定不會好看。
“你,滾回去,告訴夫人,我不需要。”江淮嶽怒氣衝衝道。再沒想到一個普通丫鬟也能明裡暗裡威脅自己。
這話一出,倚梅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麵無表情,但無端端覺得他很生氣的江淮嶽。
母親給到了年紀的兒子安排通房,在大家族裡是常態,一般母親給的人,就算不喜歡,扔在後院自生自滅就是,可如今是什麼情形?倚梅有點不懂。
左右看看,屋子裡的人都噤若寒蟬,都暗暗用餘光往掃自己。
一股莫名的屈辱感從心底裡升起,倚梅站起身,忽然往外麵跑去。
她一動作,江淮嶽手指動了動。
初秋跪在地上叫了一聲“蘭兒,攔住她!”
外麵就傳來一陣掙紮聲,很快,就沒有聲音了。
屋子裡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還有誰?”江淮嶽漠然道。
初春回過神來,深深趴伏下去道:“世子,奴婢有罪,求世子饒命。”
見她乾脆利落的認罪,江淮嶽臉色緩了緩,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
“你看在伺候這麼久的份上,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慢悠悠的聲音卻讓初春絕望的閉上眼。
“是。”
聲音裡的無助和絕望聽起來讓人憐惜。
半晌後,沒有等到江淮嶽的吩咐,初春慢慢直起身,深深地磕下頭去。
“願世子事事順心,平安康健。”
看著初春往後一步步退,似乎退出這道門,就沒有了希望。
終於,屋子裡隻剩下了坐在那裡的江淮嶽,跪在地上的初秋和初冬,周沫兒跪在中間,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啪”一聲,又是一樣東西落了地。
“誰的?”江淮嶽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