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裡麵也有黃白菊花,雖然沒有宮中賞菊園的菊花開得碩大綻放,但是也依舊可以用來做菊花枕。
“下起了雨,下雨了,快幫忙收起來。”清竹在屋外的廊簷下喊著院裡麵的丫鬟們收著曬著的黃白菊花。
婉心聽著外麵廊簷下清竹的叫喊聲,趕忙起身,邁過門檻,吩咐道:“快把黃白菊花搬到我屋裡來。”
“是。”清竹急忙應聲說道,又讓兩個搬菊花圓簸箕的丫鬟將黃白菊花送到婉心屋裡麵。
婉心伸手去摸黃白菊花,試了試乾濕,又對清竹說道:“清竹,這黃白菊花曬了能有**日了吧。”
“姑娘,九日了。”清竹從來都會將婉心吩咐給她的事兒,記得牢牢得。
九日了,也夠了,可以裝枕綢裡了。
“蕎麥皮,黑豆皮,決明子都備好了嗎?” 婉心問道。
“都幫您準備好了。”清竹將婉心餘下所需的物什拿了出來。
婉心按照既定的比例,一一將黃白菊花、決明子、蕎麥皮與黑豆皮收入枕綢之中,再用針線將枕綢縫上。
“五姐姐,那邊最近在忙些什麼?”婉心邊縫著枕綢邊隨意地問了這麼一句。
“姑娘,五姑娘最近可忙了。聽正院裡麵侍奉的丫鬟們說,上下半晌都在府裡麵見不著人影。上半晌應惠妃娘娘之邀進宮,下半晌跟著夫人去浮香坊雲裳閣選脂粉看衣服了。”
“太子爺,是心儀五姐姐?”婉心挑眉問道。
“姑娘,是大爺。”
“大阿哥?”婉心之前是沒有料到的,“可是,那日在賞菊園太子爺跳入湖裡麵,救了五姐姐啊,這一點有些不符太子往日裡的舉動。”
“太子爺那邊自跳湖救五姑娘之後,再什麼什麼動靜了。反倒是大爺,托著惠妃娘娘,是心中對五姑娘有意。”清竹說道。
“那五姐姐,她肯?”
畫心之前是誰都瞧不上,心裡麵隻是中意太子一人。如今換成了大阿哥胤褆,她肯罷休?
“不知怎麼,夫人她進了五姑娘的屋裡,不知娘倆說了些什麼,之後五姑娘便死心塌地地應了大爺。”
這畫心也是沉不住氣,怎麼就不能再靜下心
來等一等,太子那日肯下水救她,就證明他對她是不一樣的,就算不是中意她,應該也是有彆的原因,能夠讓太子待她與旁的人不同。
不過,也可能對於畫心來說,嫁給大阿哥與太子兩個人兩者無異。太子雖然是太子,但是親額娘已經不在。大阿哥是長子,親額娘又是如今把持六宮事務的惠妃娘娘。因為大阿哥,應該是令小富察氏與畫心心滿意足。
這母女兩個人,眼光確實是短淺一般。隻是若是畫心真的是跟了大爺的話,那麼她豈不是依然要被許給太子做側妃?想到這裡,婉心心裡忽然又有一瞬間的心慌。可是,她也做不了什麼彆的事情來扭轉乾坤了。如今,也就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願她可以逢凶化吉。
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行吧,五姐姐自己心宜即可,關咱們什麼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