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白雪被公安抓起來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你咋知道的?”
“就前天晚上,我小舅告訴我,他是公安,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
午休時,另兩個還留在店裡的售貨員在一旁小聲嘀咕。
“白雪為啥被抓啊?”
“我舅告訴我,說是和那邊,就是鋼鐵廠那個店有關係。”
“什麼?!鋼鐵廠那事是她乾的?”
“對啊,我聽了也嚇一跳,她跟個男的一起乾的,說是什麼男朋友,就是那個來找過他的,臉上有個疤,當時咱們不還問她,那個男的是誰,她都沒說。”
“天呢,她還一直跟咱們說小蘇老板不好呢,沒想到……”
兩人邊說邊瞄向蘇覺曉這邊,都在慶幸自己沒著了白雪的道。
今天蘇覺曉先去了趟李隊那裡,又做了個筆錄。
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剛放出來的劉四海媳婦。
那天,周斌叫了一輛車,把劉四海媳婦一群人從臨海郊區拉到了江城來,後來報警的也是華哥手下去的。
蘇覺曉還以為劉四海媳婦被關了兩天,會對他們心生怨言。
畢竟,有時候蒙在鼓裡比知道真相過得更幸福。
誰知,劉四海媳婦抓著蘇覺曉的手不住地感謝,
“小同誌,要不是你們人告訴我,老四在外麵找了個小騷貨,我還啥都不知道呢。這小騷貨還說要給老四生兒子,我直接給她踹沒了!”
蘇覺曉乾笑了兩聲,抽回了自己的手。
劉四海媳婦被關起來,不是因為帶人打了白雪。這個年代,人們的婚姻觀念還很保守,一個第三者,有什麼好同情的?
不是公安不管打人這件事,人家就說是來找自己男人,清官也難斷家務事。
她在裡麵待了兩天,主要還是因為劉四海搶劫這事。
不過,看樣子,這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同誌,我們家老四不是那種人,都是小騷貨勾搭才乾那事的,等四海回來就說清楚了。”
劉四海媳婦一口一個“小騷貨”,聽得蘇覺曉渾身難受,她找了個借口回店裡去了。
剛到店裡,就看見兩個售貨員偷瞄自己,她猜到兩人應該是說白雪的事情。
自從“永青”來了三個新售貨員後,這兩天店裡的風氣都不一樣了。
新售貨員來永青相當於從臨時工變成了正式員工,工資高了不說,工作環境也大不一樣。
清倉那邊是能省則省,彆說空調,全店隻有一個放在收銀台的電風扇。
兩個老店員也是沒想到,老板第二天就找來了好幾個特彆漂亮的女同誌。
現在看到蘇覺曉幾個老板,恨不得馬上過去表忠心。
被開除的三個人,現在都在閒在家裡,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蘇覺曉就當沒看見,徑直走到收銀台找盧曉燕。
“曉燕,這兩天怎麼樣?”
盧曉燕正忙著對賬,她家庭條件不太好,念到初二就不念了,算賬對她來說確實有點難度。
經過這兩三天的鍛煉,明顯沒有剛開始的手忙腳亂了。
“小蘇老板,這是上午的賬,我又算了三遍。”
笨鳥先飛,這個詞用在盧曉燕身上特彆合適。
以前她就走得晚,現在她來得更早,走得更晚。
蘇覺曉拿過賬本看了一下,故意很誇張地表揚盧曉燕,
“呀,曉燕,你這賬做得太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盧曉燕家重男輕女,很少聽到有人這麼表揚她,她瞪大了眼睛,激動地眼淚都在眼眶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