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正式篡漢建魏後總共設立有“五都”,分彆為洛陽、許昌、鄴、長安、譙。
譙乃曹氏宗族發家之地,鄴則是曹操個人的龍興之地,曹氏族人頗有故鄉情結,但更有戰略目光,將這兩座城市擺上台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讓他們作國都確實為難,歎息一聲,將兩座承載著曹氏榮光的城市定為陪都。
長安,西漢故都,定為國都從法理上講不為難,但曆經兩漢三國數場慘絕人寰的動亂,凋敝,淒慘,是這座昔日故都的代名詞,再者是魏抗衡蜀北伐的前沿重鎮,也可說曹魏無後世大明天子守國門的剛烈,總之,此處的價值隻在乎軍事。
許昌,北部第一大城,價值與實力僅次於洛陽,曾短暫作為曹魏的國都,地理位置決定其割據有餘,但要席卷天下,力有不逮,定為陪都。
洛陽,居天下之中,華夏發祥地之一,五千年文明史,四千年城市史,一千五百年建都史,古往今來的十三朝古都,現世的三線旅遊城市,英雄遲暮,總是令人歎息,但在三國末年,作為大魏的國都,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李衍在小院一夜後天未亮,雞未鳴,匆匆離去。
隻有叼蟬早早起身,和藏在暗處的幾道目光,目送他離開。
至於王氏淚眼漣漣的請求,李衍覺得荒謬得來又有些能理解,但天下大勢如此,不順勢而為不逆流而上,得以暫時抽身,也遲早淹死在曆史洪流的不知名aoe傷害裡。
搖搖頭,身下的馬走在人潮之中,忽地開始不安踱步,李衍提壺燒酒,猛灌一口,心有所感,抬頭望去!
藍藍的天,或漆黑的夜,一可憎的身影,十條腿盤踞著城牆,黑亮的觸手折疊在蒼白的肚皮上,伸出的枝節像是循著宇宙的旋律而扭動,黑袍之下黏糊糊的三張嘴蠕動著,像是在笑。
“嘶嘶。”
“來歡迎我是吧,大驚喜,嗬嗬。”李衍又灌一口酒,翻身下馬,待落地時,八尺槍已出現在手中。
瞬息一記【反宇宙的偽神】,李衍提槍狂奔,腳尖一蹬發力,槍尖朝地,借力,蹦,七八米的城牆一躍而上,李衍看著眼前這個可憎之物,眼神極冷。
長槍帶著風雷之勢遞出,無形蛇頭直要伸入口器之中,將它攪個稀碎。
“嘶嘶。”
黑袍落下,一雙蟲腿夾住李衍的槍,力道極大,一時竟不能掙脫。
李衍定眼一看,兩隻蟲頭在旁,一隻無力垂下,一個人頭居中,劍眉星目,皮膚白似凝脂,猙獰的口器自口中伸出,一看是替代了舌頭的位置,伸出的口足不斷搓來搓去,像是按捺不住進食的欲望,他,或它把口器收進嘴裡,嘴角一咧,露出健康的大白牙,就頂著這個詭異的笑容,直盯著李衍。
李衍被惡心的夠嗆,乾脆反手把長槍一握,借它的力近了城牆,扳機一扣,腰間火舌吐出,一百顆子彈全數傾瀉到蟲軀上,有些被彈開,有些深深嵌進了肉裡,傷口淌出白漿似的血來,煞戈蟲一驚,將長槍放開來。
蹬上城牆,一人一蟲對視,它似笑非笑,三張嘴仔細清理著傷口,身體有洞的地方不知名的蟲子進進出出,在傷口留下不知名的液體。
“嘶,你還不錯。”
“你好惡心。”李衍看得胃酸都要吐出來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惡心的生物,先前已經很惡心了的司馬師都變得有些正常了起來,一看一想,又想吐了。
“嘶嘶,很多人都這麼講,不惡心對不起我的傳承,嘶。”
“我是許白眉,先前的獸類三席之一,現在的六根之一,舌主。”
“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