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這……一百兩銀子怕是如何都不夠啊。”
她前些年辦生辰宴時鋪張浪費,那排場比婆母生辰時都大,外麵不少閒言碎語。
也就元氏懶得計較,可婆母說過不用給她們臉麵,也定不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屆時賬目出了問題,自己是怎麼解釋都不對的。
“侄媳,最少三百兩,這生辰宴才能辦得體麵,咱們是國公府的人,若是太過寒戰不是鬨笑話嗎?”
陸語安微微一笑。
“國公府節約的美德是當今聖上都誇讚的好品行。”
隻此一句便把韋氏的嘴牢牢堵住,隻是她心中不平,咬著牙走了。
陸語安差人將銀兩送了過去,韋氏收是收了,隻是聽人說不樂意。
可沒過幾日,一盆接一盆的臟水便潑到了陸語安頭上。
“大嫂,我知道你疼兒媳婦,便是她剛嫁入國公府,咱們也都是拿她當自家人的,可我早就說過,你交掌家權為時尚早,必定是要出事的。”
陸語安到場的時候見一堆女使家仆跪在地上,那日送去給韋氏的裝銀子的箱子此刻正擺在地上敞開著,隻是裡麵至多隻有五十兩銀子。
“我這生辰禮一直都是兒媳操辦,也不懂得這些,若不是她說,我是萬萬不會發現的。”
倒是會放屁,元氏有些頭疼,三天兩頭便出這種事兒,她都替陸語安煩。
“可若是自家人也就罷了,這已經波及其他人,國公府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這番真心實意的控訴也讓陸語安心中明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跪著的一個女士在韋氏的示意下開口。
“大夫人,自太太管家來,我們的月錢便日日都被克扣,可大家人微言輕的,都不敢聲張。”
如今是有了韋氏撐腰才敢為虎作倀,陸語安淡淡的看著他們,自己剛入國公府,韋氏就算笨,也該知道收攬眼線。
垂著眼,陸語安心中有了考量,那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將三房打退,否則此後再有類似的事情,不知又要給自己扣上怎樣一頂帽子。
“侄媳,你這事做得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陸語安並未多言,與元氏對視一眼後明了她心中意思,點頭示意鶯兒將賬目先生請上來。
那幾個眼中帶著輕蔑的掌櫃便是管三房和二房鋪子的,被一頭霧水地叫過來見這陣仗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還請幾位先生將你們的賬目擺出來,今日夫人也在這,咱們就上次查賬的事做個了斷。”
眾人都慌了神,紛紛向韋氏投去求救的目光,本以為上次是陸語安沒看出來,不曾想她全都憋在心裡等機會。
韋氏神情還算輕鬆就算查又如何,元氏在位這麼多年都沒輕易查出來,想拿這件事把自己嚇回去,門都沒有。
一時間正廳內隻有翻閱賬本和打算盤的聲音,陸語安盯著他們一筆一筆的算,有任何想做假賬的念頭就指出來。
韋氏也漸漸發現不對勁,她頭腦轉得竟然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