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嶄新的賬目就被呈到元氏麵前。
“近一年來,國公府底下的鋪子大多數都在虧空,還要用銀子去填,若是一段時日便也是正常的,可好好的旺鋪突然變成這般模樣,兒媳覺得,是不正常的。”
韋氏怎會不知道,那就是元氏放權給他們的鋪子。
“有盈利與虧損本就正常,你何必抓住這個放大,況且我們三房每年都賬目清晰,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韋氏除了那點鬨騰的能力一點腦子都沒有,她這就亂了陣腳,反而叫人抓住把柄,陸語安一字一句將那些不存在的人借錢說得清清楚楚。
待她話音落下,韋氏還想狡辯,掌櫃卻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了。
“夫人,求夫人饒我一命,小的都是受人指使,並非心甘情願啊。”
他沒直接供出韋氏在陸語安的意料之中,這種吞財的法子韋氏想不出來,她猜測是二房,隻是不知到底是誰。
元氏將賬本丟在地上,看得出是真動了怒。
“來人將他帶下去,將指使他的人問出來!”
韋氏情不自禁瑟縮了下。
“今日所說本是克扣銀兩之事,但我私自將賬目拿來說事,便是想一次解決以絕後患,三嬸說我克扣銀兩,當日送去銀兩的女士雖不是我身邊之人,我的賬目上卻記得清楚。”
賬目有問題,所以陸語安管家後便有了自己的一本賬,今日她還取來了。
“這賬目是國公府內的劉嬤嬤幫著做的,若是有任何疑問,皆可在上麵找到答案,請婆母和三嬸查閱。”
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誰對誰錯已然在此刻顯現,韋氏立刻抬起手給了那兒媳婦鄭氏一巴掌。
“你這個心懷不軌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這是要找個替死鬼,陸語安和元氏看著她表演,估摸著差不多了才開口叫停。
“既是自家的事情那便自己回去處理,在這也丟人,隻是三弟妹啊,有些事情若是太過於計較,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元氏這話說得意味深長,韋氏怎會聽不出來,低著頭看著兩人離開。
陸語安扶著元氏回了院子,兩人這才坐下。
“安兒當真是厲害,那無賴竟然也在你跟前討不到好。”
利與弊講清楚了,韋氏就不敢輕舉妄動。
“這還沒完,婆母,韋氏的生辰宴定是要辦的,到時我想借這股力打掉三房。”
元氏點頭,眼中都是讚同。
“從前不想計較念及家人情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到你與若虛身上,無論做什麼,婆母都支持你。”
這句話就連家人都不曾對自己說過,陸語安心中一動,抿著唇道謝。
她讓人將三房這些年作惡多端的證據全都搜羅了起來,不曾想其中還大有文章,在韋氏忙著辦生辰宴時,已經被挖了個底朝天。
生辰宴當日,國公府內吹鑼打鼓好不熱鬨,賓客盈門,送的禮已經堆滿了韋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