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這話可是在下套?”
國公府這一代本就靠著姚孟添這棵大樹,如今他們連吃帶拿還不允許人說半句,當真是可笑。
“若柟妹妹心思單純,口舌之爭比不過你一個大男子,可若是隻會逞口舌之快,那可真是丟臉。”
陸語安這話狠狠打了他的臉,一個大男人到現在未中舉未成就一番事業,反倒嘴上功夫了得,一無是處。
姚若虒一張臉跟吃了蒼蠅一般,左右不過是一個剛嫁進來一年的外人,有何資格管他們家的事情,可元氏將掌家權交到她手上了,偏偏說不得。
“今日父親將大家召集於此,不過是想提醒一番,若是有人生二心想國公府倒台,那先處理的,必定是那些無所事事借著這股勁威風的狐狸們,若是二嬸覺得自己有理,請自便。”
一番話說完,底下的一行人都不說話了,姚孟添擺擺手,懶得再跟他們掰扯下去,既是如此,那便用些強硬手段將這毒蟲趕出去。
該有的情麵他一分不落,他們卻從未記清自己的好。
大房的人離開時,姚若虛特地從金氏跟前過,她頭也不敢抬,佯裝看彆處。
“二嫂聰明,卻偏要做這一時愚笨之人,若是再被我發現誰去外麵造謠,父親仁慈,我的刀劍不會長眼。”
空氣寂靜的可怕,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金氏這才敢喘一口氣,她甚至敢跟姚孟添叫囂兩句,在自己這個侄子麵前卻如同晚輩。
姚若虛除了自己爹娘誰也不親,從小到大我行我素,他們對方才那番話深信不疑。
“這小兔崽子,如今被降職還敢如此囂張,我看他得意到幾時!”
院子內……府上的大夫來看過後隻說是一時氣急攻心,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晚後便可康複,姚若柟這才放下心來,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終於一顆顆掉下來砸在手上,到底是個小姑娘,經曆過再大的磨難恐怕都不會哭,卻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受委屈。
“他們欺人太甚!這不就是明擺著騎在父親頭上撒潑嗎?哥哥不過就是被汙蔑,他們套過分了!”
元氏在一旁黯然神傷。
“若是當年我心狠些分家,便不會有這些糟心事了。”
可歸根結底這事兒怪不到他們身上,若是發善心也有錯的話,那這天下人怕是都要斬首示眾。
“母親柟兒大可放心,他們暫時不敢做什麼,此次也並非不是分家的好機會。”
聽陸語安這麼一說,兩人就知道她心中是有主意了,她嫁過來後無論處理何時都是遊刃有餘,兩人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自然是放心的。
“若是安兒有需要,隨時找我便是。”
出了院子,姚若虛牽著陸語安,走了不過幾步路卻飄起了雪花,來勢凶猛,瞧這樣子估計今晚就能把院子蓋了。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陸語安喃喃著這句詩,隻覺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