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香入鼻,鳥鳴入耳,一抹亮光從落地窗裡透進來,映照在白色大床上女孩白皙的睡顏上。
沈阮阮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身旁已經沒人了,連餘溫都沒有,想必人早就離開了。
她抬手想掀開被子,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手背上的吻痕。
真是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地方……
沈阮阮身上又是那股被車輪碾壓過的難受,她憤憤地撈過床櫃上一個水杯往地上砸去。
杯子摔碎的聲音很快將門外的女傭吸引進來。
床上的女孩隻半撐起身子,臉色很差,似乎已經使儘了現有的所有力氣。
她因為想撐著坐起來,白絲睡裙滑落至肩下,露出鎖骨、脖頸處一片的吻痕,密密麻麻,頗惹人心疼。
女傭不敢再看,低著頭快速走到女孩床邊,連忙問:“阮小姐,你醒了,是要喝水嗎?”
“傅玖人呢?”沈阮阮沙啞的聲音一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
女傭愣了下。不過不是因為她的聲音,而是因為女孩直呼九爺全名。
在帝都,在Z國,敢直呼九爺全名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何況還是用這種厭惡的語氣。
不過女傭也知道這女孩特殊,不能按照常理來看待她,所以隻愣了片刻便迅速回話:“九爺在書房處理公務,我們已經派人去告知了。”
沈阮阮不想見他,但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他談清楚,何況沒有他的允許,她也出不了禦園。
媽媽現在在醫院什麼情況她一無所知,她必須要出去。
沈阮阮不想以這副麵貌跟他談那些嚴肅的事情,抬眸看向一旁規規矩矩站著的女傭,溫聲道:“麻煩扶我去換衣服。”
“是阮小姐。”女傭攙著她進了衣帽間。
沈阮阮脫下睡衣,站在試衣鏡麵前,不禁又是一愣。
鏡子裡的女孩從眉眼、嘴唇到脖頸、鎖骨,從胸部到腰腹,從大腿到腳背,無一處是沒有痕跡的……
旁邊扶著她的女傭已經不忍再看一眼了,低頭問:“阮小姐,你要穿什麼。”
沈阮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麵無表情開口:“上衣,褲子,其他沒要求。”
女傭要鬆開扶著她的手了,不免擔憂地問:“阮小姐,要不我先扶你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你去拿吧。”沈阮阮打斷,神情沒什麼變化,依舊麻木地盯著鏡子。
“好的。”
女傭於是鬆開女孩,見她自己依舊那般站著,轉身去拿衣服。女傭經過門口時卻迎上了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麵色冷沉,外搭同款深色大衣,一屋的溫暖空調卻也擋不住因他冷冽氣場散發出的寒氣。
女傭立即叫人:“九——”
傅玖沒看她,卻做了個噤聲動作,隨即揮了揮手。女傭便悄無聲息退出去了。
沈阮阮見女傭好一會兒沒拿來衣服,想著可能是女傭吃不準她喜歡什麼在猶豫,便要自己過去拿。
然而她腳步還沒邁一步,腰腹處卻一緊。一雙滿是流暢肌肉線條的結實手臂將她圈住了。
沈阮阮後背貼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隔著一身質感十足的西裝馬甲,她還是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溫度。
她先是下意識一緊,但想到自己滿身都是他的傑作,早已沒什麼遮的必要,便宛如木偶般任他抱著了。
傅玖沒看鏡子裡的兩人,而是埋首在她頸間,低啞道:“寶寶,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