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交往甚密的友人死去,她或許還留有幾分難得的回憶可以拿出來假慈悲似的咀嚼幾番;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消亡,於她而言隻不過是少了幾個無甚利用價值的資源,適時清空大腦排出內存才是她的常規做法。
那麼,這般空心的人偶,又怎麼會在他們死後還提起他們的名字?
中原中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微妙的異樣:“奈奈,你是不是……”
森奈央抬眸看向他:“在這場戰爭裡港口mafia的沉沒損耗已經夠多了,我不想看到寶貴的中原哥再受到更多的傷害。”
——十分自然地說出了利己之下暗藏著的、連她本人都尚未徹底察覺的關懷言語。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這位不會共情的人偶,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做到這個地步,就像一個常年坐輪椅的殘疾人自個兒撐著牆壁站起來,步履蹣跚走了兩步——雖然沒法像正常人那樣旋轉跳躍不停歇,可她已經站起來了啊!
“奈奈……”中原中也看著黑發的小少女,湛藍的眼眸中漸漸釀出閃閃發亮的星光,臉上複雜訝然的神情中也摻入了一絲帶有遲疑的歡喜與動容。
嗯?等等,遲疑?
熟讀人心的森奈央頭一回沒讀懂少年臉上的表情,尚在疑惑,就聽中原中也沒忍住,一邊感動,一邊拿眼神瞄她,一邊猶豫著警惕問道,“奈奈,你不會是因為不想我使用太多繃帶浪費錢才這麼說的吧……?”
赭發少年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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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立即端正嚴肅態度:“先說好,我用這類醫療耗材的次數和數量可比太宰少多了,就算花多了錢也不能厚此薄彼……嗷!!”
中原中也疼得齜牙咧嘴猛錘沙發,看著麵無表情狠狠紮緊繃帶的森奈央卻不敢掙紮,強撐著揉了揉小少女的頭發,聲音顫抖地試圖挽救一下:“實實實在不行,我撕太宰的襯衣當繃帶也行,奈奈你想怎麼省錢都都都……沒關係!”
“……雖然很缺錢,但我才沒有中原哥想的那麼小氣。”
森奈央歎了口氣,“不過原來我在中原哥心裡的形象是這樣的嗎是我平時的行為方式做得太過頭了嗎?”
她一邊反思一邊拉著繃帶慢慢鬆開,拇指在赭發少年皸裂的傷口邊緣輕輕地、微不可察地觸碰了一下,而後重新卷起繃帶,“完全不是錢的問題,如果隻是繃帶消耗得太快,我也可以去偷太宰哥的繃帶給你。”
“我隻是覺得傷口出現在中原哥身上……看著好疼啊。”也好礙眼。
中原中也動作一頓。
他這次沒有彆扭地拒絕這份關心,而是彎起蔚藍的眼眸,坦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好,聽奈奈的話,下次我會在受傷之前就先一拳把對麵揍翻。”
“啊——啊——”
沙發這邊正溫情脈脈,沙發另一端就飄來了太宰治拉長的閒散音調。
纏滿繃帶的少年倦懶地趴枕在靠背上,手指掛在沙發側,漫無目的地拿指尖勾畫著地麵上鋪開的毛毯。
“明明是隻怎麼都死不了的礙眼蛞蝓,受了這麼點小傷都要拿出來顯擺是榮譽的勳章嗎?噫,好惡心。”
“你閉嘴青花魚!”中原中也柔軟的表情瞬間收斂,眉頭倒豎,嫌惡地瞪了眼隔壁的太宰治,“要不是你這個屏蔽裝置在那個時候非要抓著我的腿不放,我怎麼會被那種小伎倆打傷?”
“切~沒有異能力就一無是處了嗎中也?”太宰治嘿咻一聲翻身坐起,攤開手可可愛愛地搖頭,“這樣下去,奈奈可就要拋棄你這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小辣雞咯。”
“哈啊?”中原中也音調陡然拔高,“你這個大型繃帶浪費裝置才是第一個要被奈奈拋棄掉的吧!”
“嘖嘖嘖,我可不像中也,武力值這一塊多的是有人取代,我獲勝的法寶可是腦子哦腦子。嗚嗚好可憐,中也那點蛞蝓腦仁會不會都聽不懂我在講什麼呀。”
沒辯上兩句話,兩人就要腦袋抵腦袋地撞在一起,視線交鋒火花四射,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對方。
[既然都這麼不對付了,為什麼還非要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啊。關係真好。]
森奈央一邊包紮傷口一邊想。
[而且隔著她互毆,有沒有可能擠在中間唯一會受到傷害的人是她?]
森奈央把蝴蝶結複原完畢。
[下樓吃飯吧。]
森奈央從兄長們張牙舞爪鬥毆的縫隙裡爬出來,把尚未用完的碘酒繃帶一一放回醫療箱,推開門準備離開。
“奈奈,”太宰治一邊抵抗被中原中也扯住頭發,一邊出言叫住她,“之前森先生把處理咒術相關的事宜都交給了你負責,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最近看你天天在外麵忙到深夜,吃白飯先生到底有在好好乾活嗎?如果他不中用了,我這邊也可以把中也派給你使用哦。”
門扇吱呀一聲打開,森奈央站在門口保持著推門的動作,一邊轉身朝他豎起大拇指:“沒關係,甚爾很好用,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但甚爾可以,一夜七次不是問題。”
“哦是嗎?”
一夜七次先生提著刀的身形出現在門外,高大的影子被他背後的樓道燈投射罩在了黑發小少女的臉上,語氣意味不明地緩聲道,“原來小小姐是這麼看待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