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道歉X利己(1 / 2)

“還有就是……”

五條悟:“嗯?”

“對不起,五條哥。”森奈央頭上的呆毛被他搓得立起來,腦袋也被他搖得東倒西歪,顯得表情呆呆地望著他。

“雖然都是以鮮血換舊血,但[我出手]和[由五條哥自己解決],這兩者之間還有一個最大的區彆。”

無論五條悟自己選擇捏碎橘子,還是選擇教書育人徐徐圖之,他和他所代表的五條家(部分)勢力都還有機會掌握主動權,趁機上位,驅馭門生,把控咒術界的實權。

但如今森奈央選擇的群眾路線就意味著……

“我會處理掉一部分咒術高層,禦三家裡誰也不會被落下,五條家也是同樣。”

小少女的那雙無機質紅瞳裡無波無瀾,像一壺晦暗的紅海,“事態發展到最後,在真正實現重置計劃的未來,平民咒術師意識的逐漸覺醒,也將意味著他們越來越無法接受一個出身禦三家、代表舊勢力象征的[五條悟]掌握最大的話語權。”

“五條哥基本隻有兩條路,要麼成為新舊勢力交替過程中,新勢力為了安撫舊勢力而設置的、沒有實權隻能在高位上摸魚的吉祥物;要麼和五條家割席,那麼就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憑借你自身的實力,以個人身份登頂成為真正的咒術圈統帥。”

"而這兩條路都意味著——我在侵犯五條哥的利益。並且損害的絕不會是什麼無關痛癢的小部分。"

事實上,當民眾開始自己學會思考,學會抗爭,學會團結,再精明的操心者也無法精準控製住曆史的潮流會湧向哪一方——說到這裡不得不再感謝一下,咒術圈地窄人稀,群眾呼聲再浩蕩也都還是在這個小圈子裡打滾。

但無論如何,原本屬於五條悟的利益:花不完的金錢、禦三家的權柄、神子尊崇的地位……都會因為她此次的行動受到衝擊。

森奈央最開始接觸到的教育名為利益導向。她把人、事、物、甚至感情都劃分為一塊一塊清晰的利益,以此來衡量自己的所有行動是否存在有利可圖的價值。

比如這一次,她就已經判斷過【破壞咒術高層現有統治所能得到的利益】和【行事途中會對五條悟造成傷害,致使自己失去這段[感情利益]】這兩件事裡哪件更重要……

她選了前者。

她為了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選擇了舍棄對五條哥的保護。

森奈央垂著腦袋,看見地上零星的綠意在地磚的間隙裡冒著,身前一米九的白發青年哪怕蹲下看起來也很大隻,從他身後照射而來的陽光在地上鋪開一團屬於他的影子,暗色的陰影沉默地裹住她套著白色長襪的兩條小腿。

她心裡什麼情緒也沒有。

沒有感覺到難過,也沒有任何後悔,畢竟哪怕再來一遍,她應該還是會選擇這種利己的方式。她很確信,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哪怕最壞的情況是絕交,他們也會如她所願的,配合完成這次行動。

森奈央用右腳上套著的小皮鞋鞋跟無所事事地搓了一下左腳鞋子的腳背:“所以五條哥生氣也沒關係。”

以己度人,作為受害者的五條悟失去的利益,絕不是她隨便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就可以抹平的。

他生氣,生大氣,像小時候那次把她丟到高空中玩無繩蹦極都沒關係。即便是和她絕交,她也會竭儘全力想儘一切辦法挽回。

森奈央平靜地做好了準備。

五條悟:“…………”

青年陷入長久的沉默,然後雙手握住小少女的腦袋,一把將她低下的臉蛋扒拉出來,表情特彆嚴肅地道:“奈醬的意思是,我之後可能會沒錢買特級甜品特供大福、高檔襯衣和典藏版遊戲手辦了?”

森奈央:“哥你還挺難養……是的,對不起,以前五條哥揮金如土的少爺生活不得不縮減開支了。”

五條悟:“所以以後你得負責養我!”

“——那還是絕交吧。”

森奈央一根一根掰開五條悟托著她腦袋的手指。

“再見了,五條哥,下輩子我們還做摯友。”

五條悟:………………

“啊啊!明明是奈醬的錯吧!”

五條悟原地跳腳,“自顧自就展開行動,不帶上我一起玩兒,還是我自己被人莫名其妙蹲點才發現的真相!現在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來道一些莫名其妙的歉,明明隻要你說一聲,我就可以當場幫你把五條家拆了推進計劃啊!”

“搞什麼啊,錢什麼的誰賺不到啊,你以為我會在乎什麼禦三家的地位權利嗎?為了我做了那麼多事,還要擺出一副對不起我的模樣,耍賴,太耍賴了!”

“人家都dokidoki心動到不行了——”五條悟一把揪住森奈央腦袋上的呆毛,“結果現在隻是讓你養我,你都不願意——你不喜歡我了嗎?!”

森奈央反手薅住五條悟柔順的白發:“惹五條哥生氣的話我最多就是一個死,可是你居然讓我養你,你明明是想讓我破產!你其心可誅!”

五條悟大聲:“我才能花幾個錢?!”

森奈央超大聲:“一件襯衣都要二十萬,我才養不起!!”

五條悟超超大聲:“你不要不懂得珍惜,你信不信我現在套塊牌子出去求領養肯定一堆人主動要養我!!!”

森奈央超超超大聲:“這麼喜歡彆人家養你乾脆就到彆人家裡去啊!!!”

……

一大一小互扯頭花五分鐘,由於吼得太費嗓子和肺活量,最後紛紛一邊咳嗽一邊偃旗息鼓。

“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森奈央扶著樹乾一邊喘氣平複呼吸,一邊重提道:“既然五條哥可以接受,我們就繼續行動了。”

五條悟:“咳咳咳……都可以啦,奈醬隻管放手去做吧。”

幼稚的青年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意有所指地瞥眼不遠處盯梢的伏黑甚爾,“我和傑可比甚爾君那個馬仔好用多了吧。”

森奈央扶著樹揮手:“你們不是一個概念上的。而且甚爾已經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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