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看出了謝弼心中的疑問,也不多做解釋,隻是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帖來,遞與謝弼,謝弼接下請帖,他原本是不欲去參加這個所謂的金桂宴的。
謝弼性情孤傲,不屑於趨附權貴。
但若是能趁此機會見一見傳聞中那個與他齊名的桓士衡,謝弼卻認為是值得的。
“好,屆時我必要親自去會會這位桓士衡公子。”
金秋賞桂是雅事,亦是樂事,趙駙馬乃是陽平公主之夫,陽平公主為當今天子姑母,趙駙馬自身也頗通禮樂經傳,為當世名流,乃是名副其實皇親國戚。
趙駙馬此次賞桂邀請的都是當朝青年才俊,山野名流,同時還兼有不少想投機奉迎之人想趁此機會討好駙馬,求得一份前程。
宴會當日熱鬨非常,往來之人都是京都的才子,這些人交談嬉樂,好不自在。
謝弼是在傍晚時分方到,此刻公主府的客人也都陸陸續續來齊了,大家三五成群結成伴在桂園中遊樂賞桂,謝弼看著眼前的喧鬨,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轉身就打算離開。
喬昭一眼就瞧見了謝弼,直接拉住了謝弼的手,不待謝弼說話,拉著謝弼就朝遊廊走去,謝弼被迫跟著喬昭移動,好不容易在一水榭處從喬昭手中掙脫。
“元達兄,你要帶我到哪兒去?”
“我隻問你,桓士衡,你可還想見不想見?”
喬昭隻是撚這胡須,雙眼眯笑著問謝弼。
謝弼聞言頓了要離開的腳,又回過身來,眼中充滿了驚喜之色,道:
“怎麼?他也在此?”
“你猜。”
“此處如此喧鬨,滿是銅臭之氣,哪裡有半分雅致,我不信桓士衡那般的人物會在此處。”
“嘖!你這性子是越發古怪了,這裡明明是桂花幽香,何來銅臭之氣?”
“若是深林之桂,自可得其幽香,可於鬨市之中,富貴榮華之內,便是清幽的香氣也會被人身上趨炎附勢之氣所掩蓋了。”
喬昭素來就知道謝弼的古怪,也不與他爭辯、計較,隻是嗬嗬笑著,拉著謝弼的衣襟,指著遠處池水之側一個著蒼青色長袍的儒生,道:
“輔嗣猜猜那是何人?”
謝弼順著喬昭手指的方向望去,見那人頭頂同色束髻小巾,遠遠望去,隻覺瓊枝玉樹,身姿青雋,負手而立。
“淡淡流水,佳人兮何?莫非此人就是桓士衡?果然有鬆喬之姿。”
“何不一見?”
說著兩人便走上廊橋,過遊湖,直到對岸。
“元達兄。”
那人見到喬昭,上前施禮,笑道,同時注意到了喬昭身側的謝弼,也作揖稽首。
“這位郎君風姿肅肅,如翔雲之鶴,不知是何人物?”
“在下謝弼,字輔嗣,見過士衡公子。”
謝弼還禮,自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輔嗣公子,桓權,字士衡,公子喚我士衡就好。”
桓權再次拱手,謝弼又還禮,喬昭忙捉住了兩人手腕,笑道:
“你二人在這裡拜來拜去,直可以拜一整天了。還是賞桂要緊,這禮留著下次再施吧。”
說完三人都朗聲大笑起來,鄧玠折桂沿溪而來,見三人笑語晏然,上前施禮,道:
“元達兄,許久不見。”
“叔寶公子,折桂而來,是為良友?”
鄧玠瞧了瞧自己手中那枝丹桂,瞧了一眼桓權,笑道:
“我見滿園丹桂,喜不自勝,忍不住折枝自賞,倒讓元達兄見笑了。”
喬昭又為謝弼和鄧玠二人相互引薦了,兩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