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受傷(1 / 2)

權臣手劄 雲曉 538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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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權夜裡發起高熱來,謝弼一直守在桓權身側,又是放血,又是按-摩,直到將近天明時,桓權的體溫才恢複正常,謝弼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鬆了一口氣,聽著桓權-平穩的呼吸,笑了。

守了桓權一-夜,又曆經了一番生死,但謝弼一絲困意也無,隻覺心亂如麻。

撥弄著火堆,謝弼想起這一年來和桓權相處的點滴,一直以來,他都是引桓權是個知己的。

這世間知心人難得,桓權的廣博猶如一池源深不儘的春水,能夠包容並理解他所有的思想,他曾慶幸自己能夠遇見桓權這樣一位知己。

可這位自己如今卻有著這樣大的秘密,謝弼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

因為引為知己,所以無所顧忌,勾肩搭背,舉止親密無隙,饒是謝弼再怎麼不在乎俗禮,有些行為到底還是過界了。

但比起這些,謝弼更為心驚的卻是桓權所為之大膽。

世人都歎桓權言行謹嚴,言行舉止合乎於禮,昔日謝弼也曾稱歎,桓權無一言無一行不合乎禮,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

桓權所謂之有禮恰恰是無禮,其所作所為恰恰正是乾坤顛倒、綱常崩壞的表現。

謝弼苦笑著,枉他平素自以為自己行為放誕,不拘禮法,現在倒是真正遇上了不拘禮法之士了。

謝弼平素最是厭惡虛偽之人,他討厭禮法,正是因為在這亂世,個個都是口中仁義禮智信,做出的都是道德敗壞,顛覆綱常倫理的事。

表裡不一,禮法成為這些人的偽飾,他們愈是強調禮法,他便愈是覺得這些人的可笑。

可此刻對於桓權他卻沒有半分厭惡,儘管他不知道桓權這樣做的目的。

謝弼相信一個和自己相交日久之人,必不會是那等寡廉鮮恥之人。

謝弼還在那裡胡思亂想,桓權卻醒了。

見謝弼盯著火堆發呆,強撐著脹疼的額頭,坐了起來,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謝弼,謝弼原本想伸手扶一扶的,伸-出的手因為顧忌又收了回來。

“這是什麼地方?”

一動就扯到了傷口,桓權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著的衣服,是謝弼的外衣,就要將衣服還回去。

“你披著吧,你受了傷失血過多,比我更需要。”

桓權的確感受到左肩的疼痛,仔細回想著,倒記不清是怎樣受傷的了,想來可能是在混戰中受傷也不一定,她倒不在乎這個,將謝弼這樣說,也就將衣服披上了,她的確覺得格外有些冷。

“是你給我包紮的傷口?”

謝弼尷尬地點點頭,他的目光有意避開桓權的審視,不知為何,麵對桓權他莫名覺得心虛。

“謝謝。”

桓權表達了感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此刻她還是覺得頭暈腦脹得很,但此刻的她還有很多事要思考,儘管全身乏累,還去強撐著沒有躺下。

桓權不確定謝弼有沒有看到什麼,但若是謝弼,桓權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以謝弼的品行,就算是知道了什麼,他也是不會主動說起的。

“你現在需要的休息,天還沒亮,要不你再睡一會兒。”

兩人都沉默著,謝弼偷偷瞥了桓權一眼,火光映照下的桓權麵色發紅,將桓權揉著額頭,謝弼知道此刻的桓權並不好受,許久,他到底還是開口道。

“不了,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多的時間。”

“也不知道叔彥兄他們如何了?”

桓權長歎一聲,似乎是在喃喃自語,但謝弼知道桓權實際上是在轉移話題,謝弼接過桓權的話,道:

“應該已經脫險了吧。”

三人待天光熹微時,便已經啟程離開了,儘管桓權仍舊沒什麼力氣,但三人都知道,荒郊野外並非久留之地。

桓權強撐著站起身,卻因失血過多而眩目,身子搖晃,謝弼眼疾手快,扶著桓權坐下,蹲下身去,背過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