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受傷(2 / 2)

權臣手劄 雲曉 5384 字 1個月前

“上來,我背你。”

桓權有些狐疑看著謝弼,謝弼素來體弱,又一-夜不曾歇息,她擔心謝弼是否背得起她。

謝弼似乎看清楚了她心中所想,臉色微微泛紅,似乎還有些惱怒,道:

“士衡疑我?”

“自然不是。”

“我雖不事生產,卻也不至於連背你的力氣都沒有。”

謝弼到底還是解釋了一番。

桓權沒好意思彆開了謝弼戲謔的目光,囁嚅道:“我知道。”

桓權一向要強,不願在人前露-出柔弱,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那個周全體貼之人,如今讓旁人來照顧自己,對於桓權來說確實一時新奇,甚至會覺得幾分羞赧。

桓權極不自然趴在謝弼背上,謝弼的脊背算不上寬闊,甚至有些瘦削,並沒有多少肌肉,似乎隻是空有一身筋骨。

平日謝弼寬袍大袖、峨冠博帶,直覺其人仙風道骨,卻不曾想起身軀如此單薄,似乎隻需要稍一用力,便能輕易折斷。

桓權自然而然伸-出手摟住了謝弼的脖頸,將自己完全托付給了謝弼,謝弼身上有種常年氤氳著的藥香,縱使是在風餐露宿之中,那股淡淡藥香也是若有似無的。

風吹動著謝弼的發絲,掃到了桓權的臉上,癢癢的,桓權的心底那道防線在日久的相交中一點點卸下,她心底隱秘的角落中滋生著最本初的情意。

桓權覺得這個姿勢著實有些曖昧了,在謝弼的脊背上,她可以輕易俯視著謝弼的五官,他的每一個微不足道的神情。

謝弼的姿容的確是好看的,卻並不會讓人覺得柔媚,五官單看似乎都不怎麼出挑,合起來卻是宛若天成,隻是比起容貌,那股少年人獨有的倨傲狷介才是最吸引人的。

世人都道謝弼狷介,可桓權卻覺得這正是他不同於其他世家子弟不同之處。

謝弼為人,但求一個“真”字。

他傲上卻不倨下,雖出身世家,對待庶民卻是一貫平和友善,待友以信,待人以義。

能和謝輔嗣結交為友,桓權深覺為平生之幸,隻是時日久了,心底總會生出幾分若有似無的旖旎來。

謝弼背著桓權行走於曠野之中。

謝弼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可他並不想去追問,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沒有窺-探人隱秘的癖好,更何況桓權是他引為知己的人。

期間三人一直無話,桓權心中總是疑惑謝弼是否已經知情,偷偷看了謝弼好幾眼,將謝弼都神色如常。

難道輔嗣並沒有發現?

桓權在心中疑惑,想著自己的傷口是在肩膀上,再加上有斌兒看護著,或許輔嗣並沒有發現。

輔嗣雖不似自己家學嚴明,但他自幼通學老莊,清心寡欲,與女子交道並不多,常年混跡於山水之中,對於男女之彆並不清楚,隻是一次上藥未必就能看出什麼來。

這樣想著,桓權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心竟然會有一絲失落。

竟然不由開始期待起謝弼知道她身份時的反應了,她女扮男裝十多年來,也曾想象過若有一日身份泄露會是怎樣的場景。

若是輔嗣,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個足夠自矜自傲的人,若是得知自己一直以來傾心相交的知己會是位女娘,該會露-出怎樣驚訝奇異的表情呢?

這樣想想,竟覺得是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了。

幾人走了大概三個時辰,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正是陽光毒辣的時候,謝弼扶著桓權到陰涼處休息。

桓權還是覺得頭暈,便靠在謝弼的肩膀上小憩,謝弼這一路背著桓權還不覺得有什麼,此刻被桓權一靠,心跳猛然加速,耳根火辣辣的。

摸了摸桓權的額頭,發現微微發燙,將剛剛在水邊搜集的一竹筒水給桓權潤了潤嘴唇。

桓權其實並沒有睡著,隻是頭暈得很,方才閉上眼睛而已,她估摸著自己大概是有些中暑了,想起這個時代因為風寒而去世的人不在少數,桓權心底升起一絲懼意。

雖然她此次決定遊曆北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