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念頭。
“嗯。”梁朝肅掌心再度摁住她後腦,迫使她貼在胸膛,“體檢證明你清白,我會讓薄先生全力醫治你,不會耽誤結婚生子。”
連城注意力被結婚生子奪去,沒注意到這次她沒問,是梁朝肅主動提及。
連城戒備望他一眼,短短時間,梁朝肅一個從不說廢話的人,提及她兩次結婚生子。
她忽然想到梁母那晚勸告,讓她放放眼光,世家子弟任憑挑選,替她做主。
聯姻。
她腦子豁然開朗,上流社會重視聯姻,卻不重視那一張證,一日沒生下血脈子嗣,一日地位不穩。
隻有治好她,嫁出去才能為梁家穩固關係,帶來利益。
可笑她當時還以為梁母是承認她,原來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
連城如鯁在喉,伸手推開他,“你該去回去休息了。”
男人不鬆手。
他醉醺醺,力道卻大,摟著她腰肢,鋼鐵牢籠般,健碩高大的體魄禁錮她毫不費力。
連城又不敢掙紮太過,謹防擦槍走火,幸好他是真的喝醉了,醉的睜不開眼,摩挲她脊背的手掌,越來越緩慢,心跳也沉緩。
在寂靜無聲的濃夜裡,近距離貼在她耳邊,仿佛曠野經久不變的風,自然,亙古,安寧,輕撫過她。
連城睡著了。
男人睜開眼,注視她良久。
臉頰貼上她額頭,無聲無息。
……………………
第二天。
連城醒來時,房間裡隻有她,睡的地方也從沙發挪到床上。
窗戶開了一道小縫,滿室酒氣散的乾淨。
連城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未讀,她解鎖。
是白瑛的回複,簡簡單單一個句號。
代表OK。
連城刪除,她洗漱好,下樓去餐廳。
意料之外,餐廳竟空無一人,很安靜。
梁父出差,梁朝肅時常不在家用早餐,唯獨梁母吃不慣外麵飯菜,必定要在家的。
梁母在,梁文菲就會在。
這個時間段,絕不會如此空寂。
連城進廚房找王姨,“媽媽今天有事嗎?”
王姨正在煲湯,鍋內沸騰著,她聲音模糊,“——家有事,一大早,夫人和大公子,文菲小姐就去了。”
連城沒聽清,湊近問,“哪家有事?”
王姨蓋上鍋蓋,聲音清晰了,“沈家,好像還是急事,夫人急匆匆的,大公子臉色不好,文菲小姐還哭了。”
連城詫異。
到結婚這步,有太多急事,日子不對,八字不好,禮服、戒指、場地、賓客,談不攏撕破臉都有。
可能叫梁文菲哭出來的,極少。
她生出不好的預感,屎盆子扣多了,這次不會又來吧?
念頭剛升起,外麵就響起引擎聲。
連城出去,正撞上梁文菲風風火火進來,見到她一瞬間,表情尖銳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