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人買衣服,不會挑帶紐扣的款式,容易解,容易脫,太‘方便’。
“箱子出國入境,四五次安檢,應該沒有彆的東西。”連城嘴唇抑製不住的哆嗦,“除了那隻發卡,我一直貼身帶著。”
老鬼沉默。“你這仇人,是準備跟你不死不休嗎?”
連城不回答,回望後車窗,隻覺得彌天的霧色裡,隱隱約約又出了一套枷鎖。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碼頭,之前定了時間最近的船票,經過雪原那一圈大繞路,此時到閘機口,檢票員正準備關閘。
老鬼拎著她的行李箱,三步一躍狂撲過去,在閘機將要閉合前一秒,拎箱子卡住,回頭喊她,“快點鑽,這船走了,要再等倆小時,備不住那幫人就追上來了。”
連城箭步擠進去,向目瞪口呆伸手要攔的售票員,展示訂票信息。
老鬼撐著閘機躍進來,售票員聳聳肩,並沒有出言指責。
連城鬆口氣。
老鬼催促她上船,“北歐生活節奏慢,國內是飛機趕火箭,這裡是老太太過馬路,日常生活戾氣不重,你出格一點,沒人理你,但他們心理特脆弱,每年雪化了,一地泥巴,能搞出幾千人的抑鬱症——”
連城以前環遊歐洲,就像國內旅遊團,吃吃飯,拍拍照,到此一遊,沒有深入了解過當地人的生活,聽老鬼講來有趣,他卻盯住岸邊,戛然而止了。
連城心頭怦怦驚跳,再次回頭。
……………………
距上次針尖對麥芒的勢如水火,梁朝肅這次早晨回梁家,沉穩端持,麵孔平靜的無波無瀾。
可耐心更不好了,簡短朝梁母打過招呼後,就上樓回了房間。
梁母受不住他冷待,早餐後幾次想上樓,被梁父攔住。
“你是他母親,不是保姆。”梁父送她去梁文菲的房間,“顧星淵的叔叔討好我,送了一塊冰種紫羅蘭玉料,你與菲菲去找設計師定個圖,爭取在月底菲菲結婚的時候,你們娘倆能用上。”
梁母喜歡玉器溫潤養人,手腕上正帶著梁朝肅送她的碧璽手鐲。
那天,他剛從靛省出差回來。
家裡每個人都有妥帖的禮物。
菲菲是青春活力的耳墜,梁父是把玉質的假煙鬥,委婉勸他少偷偷抽煙。
隻有連城沒有,理由也冷峻,不留情麵。
那樣厭惡的態度,怎麼可能是他主動。
梁父理解她的心情,攬著肩膀送她上車。
等尾燈消失在庭院門口,周秘書不知從哪出來,“夫人,恐怕很難接受——”
不遠處小花園有園丁澆水,周秘書甚至人多嘴雜,咽下“連城懷孕”這後半句。
“念慈重感情,她啊,幫親不幫理。”梁父眸色溫柔,“將孩子看的比什麼都重,一段禁忌發生在親生骨血身上,那孽障絕不可能是朝肅,隻會是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