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彆激動啊。”葛安平連忙按住他的手,看了眼針管沒有回血,鬆了口氣,這才接著道:“你先彆著急,聽我說完,雖然他的傷比較嚴重,但昨天醫生也說了,年輕人身體素質高,傷口也好的快,你也彆太擔心了。”
“他現在在哪?”
溫有衾又問。
“去做ct了。”
“那他......”
這時護士推門而入,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護士照例詢問溫有衾幾個身體是否感到異常的問題,又拿出溫度計給他測量體溫。
好不容易等護士離開,溫有衾夾著溫度計,立馬又將目光投向了葛安平,表情上的焦急根本掩蓋不住。
認識這麼久以來,葛安平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失態表情,沒有怠慢,張口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本來救援隊都沒有看到那個洞口的,是盛璟珩聽到我們的動靜後,主動把洞口外的樹葉移開,我們才找到你們的。”
“那個時候你已經發燒了,他讓我們先救治你,等把你安頓好我們才發現他才是受傷更嚴重的那個,不僅腳骨折了,全身上下還有多處挫傷,膝蓋的那個傷口深到甚至需要打破傷風......”
昨天盛璟珩的傷勢讓他記憶猶新,一說起來就有些受不住了,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溫有衾臉上愈發焦灼凝重的表情。
話音驀然頓住,他連忙又道:“當然了,好在昨天處理的及時,醫生說他身體素質很好,十天半個月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溫有衾緊蹙的眉心卻沒有鬆開,“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腳骨折了,怎麼可能十天半個月就好?”
葛安平訕笑:“我這就是,稍微誇張了一下嘛。”
他走到床尾將病床搖起來:
“不過有一說一,盛璟珩確實夠仗義啊,彆看他平時總繃著臉冷漠得不行,遇見事了是真上啊。自己腳都骨折成那樣了,還頂著傷退為你忙前忙後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暗戀你呢。”
溫有衾剛生出來的一絲感動,在聽到最後半句話時煙消雲散。
“說什麼呢,彆亂說。”他想到盛璟珩的性向和自己的所作所為,霎時有些心虛,麵上卻一本正經地讓葛安平不要隨口說出這種話,被人聽去了不好。
葛安平沒想太多,他知道溫有衾本就是一板一眼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的性子,於是連忙解釋說自己不過是在開玩笑,並且答應了以後不會再說。
這個話題被簡短的略過,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溫有衾內心五味雜陳。
他其實也不明白盛璟珩怎麼想的,不明白他何苦做到這一步。
兩人才認識不過半個月,所有的交集無非就是那個cadd的課題。
況且這課題還是自己求著他加入的。
該不會說,盛璟珩真暗戀自己吧?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溫有衾狠狠否決掉了,不過是葛安平一句無心的玩笑話罷了,怎麼還真厚臉皮的認了啊。
他自嘲地搖搖頭,將這個厚顏無恥的念頭拋出腦海。
嘎吱——
正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盛璟珩一腳打著石膏,另一隻腳站在地上,艱難地往病房裡蹦。
在他的身後,趙展佟推著輪椅,滿臉無奈。
“你腳怎麼樣?”
聽到動靜後,溫有衾拋開腦中思緒,一轉頭就看到了來人打著厚重石膏的右腳。
問題拋出的下一秒,他又看到盛璟珩身後空著的輪椅,再度追問。
“怎麼不做輪椅?”
盛璟珩還沒說話,倒是趙展佟無奈開口。
“在門口非要自己蹦進來,怎麼都不肯坐輪椅。”
溫有衾蹙起眉頭,剛想說坐輪椅沒那麼容易給受傷的腳造成二次傷害,就被盛璟珩打斷了。
“我沒事。”
勉為其難地從趙展佟手裡接過腋杖,盛璟珩一瘸一拐卻堅持用雙腳走到溫有衾床前,垂眸打量著後者。
“你呢,燒退了嗎?”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溫有衾夾著的溫度計,頓了下,又問:“量多久了?”
差不多十分鐘了。
溫有衾看了眼時間,取出溫度計。
36.8c。
很正常的體溫。
他搖搖頭:“不燒了。”
看著那層堆在腳踝上的厚重石膏,溫有衾眼眸略過一抹擔憂,對盛璟珩說:“你彆站著了,快上床吧。”
盛璟珩低低“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行動。
目光從上至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溫有衾,確認他無恙後,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病床上。
葛安平儘職儘責地充當著照顧病人的護工,主動從溫有衾手中接過溫度計去還給護士,同時趙展佟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去找護士給盛璟珩打抗菌消炎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