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亮一看他又要作,講道理也不管用了,他也不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顧聾啞人的反抗將人從椅子上抱起來,摟著搡著把人弄進了臥室,不等對方去開門,將人強行按倒在床上拿薄毯卷住。
被卷住的人開始發火了:“王!曾!亮!”
王曾亮笑起來,縮上床用手腳作麻繩把這個亂動的雞肉卷牢牢捆死,還一邊嘲諷他:“多久沒運動了你說,就你現在這個小體格,要不是我講義氣讓著你,早把你乾得服服帖帖一輩子隻想給我當女人,乖了,彆動寶貝兒,再動我下麵要上火了啊,一會兒給我蹭出事兒了彆怪我沒提前通知你。”
“王曾亮!”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哎!”
“王曾……”
“哎!”回應聲更響亮了一點。王曾亮笑著抱著複讀機,親了下他的頭,“繼續叫,你叫我就應。”
“王……”
“哎。”
被死死卷住無法動彈的男人明顯被這個流氓氣得不輕,沒睡好滿是血絲的眼睛很凶地瞪他。
王曾亮哈哈哈地又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再叫?”
“……”
又一個親親落在啞巴的鼻尖上:“叫啊,看看有沒有人會來救你?”
“……”
嘴巴和臉頰也沒能逃脫流氓滿是酒氣的惡口,他一寸一寸地親,親得密集又短促,像在臉上蓋章,一戳一下戳了不知道多少下,直到把身下的人戳得一點無用反抗都不做了才停下來。
最後在嘴巴上輕輕戳了一個印。
王曾亮捧著那張曾讓他神魂顛倒甘願做零的臉,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用手指撫著那雙好看的眼睛的尾部,說:“你長皺紋了。”
作為一個常年熬夜人,臉上不可能沒皺紋。剛認識鄒黎的時候鄒黎才二十四歲,那會兒就已經有了,隻不過是假笑的啥時候才會隱約看得到兩根,不笑的時候是沒有的,隻是單純黑眼圈重。
才六年不到,真老了。
鄒黎彆過頭:“放開。”
王曾亮:“你說奇怪不奇怪,就算長了皺紋也還是怎麼看怎麼帥,還是那種能讓老子這種流血不流淚的英雄好漢心甘情願躺倒被你乾的帥。”
“……放開。”
王曾亮不僅不放,還把他捆得更緊,貼得更近,他把整個頭都埋進鄒黎的頸窩裡:“中毒了,中了名為鄒黎的毒,要是姓鄒的離開我我就得無法呼吸心痛至死的那種毒,要是姓鄒的先死我也想跟著一起死的毒,你降普我也降普一起轉世投胎都比獨活好的那種毒……哎,王某人的小命就拿捏在姓鄒的手裡了啊,這該死的深情,可悲可泣,可笑可歎。”
“少看電視劇。”
“今年你不陪我看,我都好久沒看了。”
那叫“陪”嗎?難道不是被強硬地按著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可能是被他鬨得岔開了神,也可能是壓在他身上的胳膊腿太重,鄒黎忽然感到有點累,身體也很沉,腦子裡一堆亂竄的畫麵聲音讓他感到混亂,糊塗。
他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降普是……”
“什麼?”
王曾亮問了兩次,才聽出來他在問什麼是“降普”:“不就是泰坦……”
他絮絮叨叨說起泰坦尼克號的電影劇情來,夾雜著一些膩歪的表白,一些記不清劇情的胡說八道,想到哪裡說到哪裡,總之以胡扯為主。
直到扯到他聽見了懷中人不再動彈,鼻下開始輕輕的有節奏的呼吸。
王曾亮又叭叭叭地等了會兒,等著這呼吸漸漸變得穩定沉重,他才停下說話,輕輕拿開環在對方身上的手腳。
他把捂在對方嘴巴上的毯子扯下來一點點,拉到脖子處,這樣更好呼吸,也透氣些。一通操作下來他已經完全不困了,還有點餓,想下床去弄點吃的又怕把這個剛睡著的睡覺困難戶吵醒,想了想還是沒動。
他靜靜地側著身,和鄒黎麵對麵。看了好一會兒,在鄒黎不舒服地皺起眉呼吸又開始劈叉快要醒的時候,有經驗地抬起胳膊環住人,像媽媽哄娃娃一樣,在男人的後背輕輕拍著,一下一下。
“沒事,我在呢,睡吧。”
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呼吸再次緩慢地安定下來。
哄個大娃兒睡覺也真不容易。
鄒黎是屬於那種要麼幾乎不睡,要麼一睡不起的角色,神經嚴重有問題。此處不是罵人,是真的有生理性的問題。
天徹底大亮的時候王曾亮才從房間裡輕手輕腳地出來,他把自己手機關了靜音,又去書房把鄒黎的手機直接關了機,今天應該也去不了醫院了,改天吧。鄒黎既然睡著了,那應該一時半會兒醒不來,鄒黎自己睡的時候很容易醒,但是很神奇的是但凡是被王曾亮哄睡的,一般都會報複性地一睡八九個小時。
八九個小時對正常人來說屬於是正常睡眠,對鄒黎來說,卻是吃安/眠藥都達不到的睡眠水準,並且作息時間隨心所欲,很少會有穩固的入睡時間。
因為這差到離譜的睡眠情況,王曾亮還曾陪著他去精神病院住過半個月調理作息,當然了,住院成果在回來後不到一周就因為工作原因被完全地搞沒了。
鄒黎對工作的熱情幾乎變態,要讓王曾亮評價那都不能叫熱情,那隻能叫“上癮”,跟一般人抽煙喝酒一樣的癮。鄒黎親口說過,工作對他來說是一種解壓方式,不工作的日子和地獄沒兩樣。
這種異於常人的思維讓王曾亮覺得他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不過鄒黎說過他死都不會去。勸說鄒黎去看精神科醫生、住精神病院已經是王曾亮勸了又勸說了無數好話才達成的成就,也許時機不到,他就也沒有執著勸他去。
一個人一個生活方式,也許鄒黎天生就是這樣的人。
他給魯雲打了電話再次囑咐了讓她今天早上不要打電話給鄒黎,下午也儘量不要打,等鄒黎醒了他會自己去上班的。
“好的王總,您放心不會打擾的,辛苦您了。”魯雲在那頭歎氣,“我也想老板能好好睡睡覺,他這段時間加班加得都快把我們整個工作室的人的活乾完了,我們最近天天六點多就下班了,實在是愧疚。”
“沒事,上班也是他的愛好,也辛苦你在公司的時候多關照他。”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王曾亮就去上班了。
晚上有安排,他要早點弄完今天的事,晚上……
晚上。
一分鐘都沒有早,也一分鐘都沒有晚。
王曾亮提前在咖啡店等了快半個小時,在約定的前三十秒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彭霄雲。僅一次的暴力會麵也足以讓對方一眼就認出他。
彭霄雲朝他這個沒人的拐角座位走過來,朝他伸出手——
“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