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就算再膈應,臉沒徹底撕開之前,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反正距離鄒某的移民計劃截止時間也沒幾個月了,這期間白落個免費床上合夥人也不虧。
三天沒見,意味著三天沒打啵也沒搞黃色。剛跟鄒黎認識的時候王曾亮一直覺得自己萬一有幸跟鄒公子在一起,可能最有挑戰性的事情就是要忍耐貧瘠的床間娛樂,鄒黎看起來太正經了,彆說亂搞了,他甚至都想象不出來這位高冷貴公子開手動擋的樣子。
由於鄒黎看起來就像是個隨時會剃度出家的角色,所以當兩個人真的到了床上那一步時他還重整了挺久的破碎三觀。
和完全吃素冰冷的形象不同,鄒黎在夫妻生活這件事上是徹頭徹尾的狂熱,幾乎每一次他跟鄒黎獨自相處,哪怕就是一個很純潔的吻也能猛不丁點燃這位設計師的褲當。但一如既往,鄒黎自己是永遠不會主動提出任何邀請的,就算那兒爆炸了也不能,王曾亮當初愛他愛到死去活來的時候很會看眼色,幾乎充當了他的嘴替:永遠都不是鄒黎想要,永遠都是王曾亮夠騷。
“今天誰牆間誰?”王曾亮例行發問。
鄒啞巴還是不說話,急不可耐的進攻火氣卻獨自燃熱了整個空間。按一般情況來說,他們每次不愉快之後,頗具大局觀的王曾亮無論是出於討好還是維護夫妻關係增進雙方感情,基本上都會讓著他一點讓他做那個主導的人,這次也一樣。
本來應該也一樣。
“等下。”在最後關頭,被剝得精光的王曾亮忽然反悔地笑了,“今天突然不想讓你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勁大的說了算,隻能把假牆間變真牆間。一場不守信用的變卦讓結束之後的鄒黎抬手就朝王曾亮呼了過去,王曾亮抓住他,低頭吻下去再熟練不過地哄人:“我好愛你的寶貝兒……”
等著人怒火平息睡著了,他才下了床去衛生間放水,心想:某種程度上來說,鄒黎是真的好懂又好騙。這要出了國,不得被那些油腔滑調的外國佬騙個底朝天?
人到底還是感情的動物,平時恨不得有點空就湊到鄒黎麵前搞黃色的他,今天甚至都不太願意多睡鄒黎兩發,一遍都讓他敷衍得有點費勁。平時靜音娛樂他還挺樂意營造個氛圍,今天就完全不是那回事兒,要不是他主動壓的人,目前又還沒撕破臉,還有一點顧及“老公”麵子的成分,他可能乾到一半就想跑路了。
makelove,得有love才能make啊。
這一點,還得是老鄒心態好,一邊計劃著悄無聲息出國,一邊跟他做這種事,前一秒還在罵他神經搭錯了,後一秒又跟他嘴對嘴。
他站著看了會鏡子,接了杯水漱了口。不知道怎麼有點惡心。
老平前兩天帶著阿維一起和鄒黎很順利地談好了薪資,簽好了合同。鄒黎這邊還會再找幾個磚工,老平來了主要負責的是帶隊和技術監督,算是個小管理層,當然薪資給得也高出在王曾亮那裡,從昨天開始他就徹底不去李圓那邊了。
“周三就開工,明天第一批貨就要來了,您找幾個人早點去卸貨,要忙起來了……”鄒黎跟老平交代了他的職責,下周就要開工,這周主要就是一些開工前的籌備事宜,“對了,您過來以後王曾亮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什麼?”
“他那邊的工地。”
老平:“?”不太知道他說半截留半截的是在問什麼。
阿維還年輕,腦子好使,立馬就懂了:“老板說他可以親自幫李老板貼磚,那幾塊磚他貼也不在話下。”
正在看貨單的鄒黎頓了一下,抬起頭。
老平一下就想到李老板平時對王曾亮那種過於異常的殷勤,頓時反應過來阿維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連忙給他使眼色,阿維當然沒看懂,天真地睜著雙大眼來回地看鄒黎跟他,小心翼翼問:“難道我聽錯了,平叔你那天不是也聽見了……”
鄒黎沒就這個問題多說,讓他們走了,回頭跟身後做記錄的魯雲說:“下午石灰、地磚、工具都到了,你要是不忙就去倉庫幫忙看著清點一下。”
魯雲掃過他毫無異色的臉,點頭:“好。”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門,又被叫住。
“周二,也就是後天有個開工宴,要請書店的幾個投資人和工頭吃飯,你看著幫忙找個高檔餐廳。”
“好。要邀請王總嗎?他畢竟幫了我們忙,而且他和應總也認識。”
鄒黎翻了一頁貨單,頭也不抬:“他這種一貫不請自來的人用不著你操那麼多心,還有麗陽溫泉的尾款你讓尤會計催一下……”
魯雲低頭記下新待辦,直到出了門她才露出一點無奈的表情。因為前天王曾亮來“求和”了,她就一直很自覺地沒再去樓上,那杯被砸爛的飲料她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的,透過玻璃看到王曾亮蹲在地上收拾一夜沒人動的殘局。她一想就知道那是誰丟的,連忙上前去問需不需要幫忙,被王曾亮拒絕了:“用不著,我自己來吧,興許多收拾這麼兩回我就長記性了。”
說得很輕巧,語氣很平淡,可是她卻莫名感到有一絲的不尋常,加上那三天不接電話的罕見做法……也可能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