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可不等於一直啊。她心想。
不過她也管不了這種閒事就是了。她自己也是吃過這種虧的人，感情的事不到山窮水儘最後關頭，沒有人會真正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王曾亮那種人屬於是在哪裡都能吃得開混得好的，這跟學曆無關，是個人魅力。工作室裡的小年輕們不少都是慕鄒黎才華而來的，鄒黎工資開得不低，福利也不差，但是即便如此，待得時間久了，這些員工們反而誇得多的卻是那個三天兩頭往工作室裡送下午茶，時不時會來下邊跟他們扯八卦閒聊的“王總”。
鄒黎這種不會關注員工心情狀態的老板有他自身的優勢，可是這種老板也是最留不住人的，除了錢一無所有。如果不是王曾亮偷偷幫忙解決了好些員工的私人問題，跑上跑下地跟鄒黎溝通，估計創業初期對偶像幻滅的員工在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離職的也不會在少數。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王曾亮對老板的情誼，偏偏她這個老板……
“哎。”
可能人就是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
周二開工宴當天一共請了四桌人，一桌是比較重要的工人頭目，兩桌是合作商老板，還有一桌是投資人。
如同鄒黎說的“不用管”，即便沒有被邀請，王曾亮當晚也依舊在場，還是應自群親自邀請的，當然應自群的目的是為了說服王曾亮當冤大頭墊資幫他做酒店：“走走走，鄒總說你這借了你的大工給了他，也算幫我忙了，該去的喝兩口的，今晚還有幾個大佬在呢，多認識個人多條路……”
“你那兩口酒也是不好喝。”被強行推上車的王曾亮都給他整煩了，“不做墊資，說多少遍都不做哈，彆想騙我這種窮人錢……”
“哎呀你真是，又沒讓你現在答應，不做不做唄，吃個飯總行吧。”
指望應酬局上吃好飯，王曾亮差點沒把大白眼翻出來，他看了一眼手機：“行吧，應總盛情難卻我就去吃兩口，幫我接個人，晚上一路要去吃飯的。”
“誰？”
“就借給鄒黎那兩個工人。”
應自群笑嗬嗬答應了，一路跟他吹噓這吹噓那地畫大餅，說他那個酒店的地段怎麼好怎麼好，怎麼賺錢，想投他標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看王曾亮是個實在人不偷工減料為人誠信又可靠，他才不可能在這兒當舔狗雲雲。
沒一會兒車就開到約定接人的路邊了，阿維先上了車，進來就道了聲“老板好”，老平跟在後麵進來也附和了一聲。
“今晚那幾個大老板都是我的鐵哥們兒啊，帶你認識認識，你得記我的好知道……”原本吹得根本停不下來的應自群忽然卡在句子半中央。
“謝謝老板來接我們。”老平客氣了一句，低頭係安全帶。
應自群卡了幾秒後突地轉頭向後。
王曾亮到餐廳的時候才知道那個餐廳竟然也是李圓的店，鄒黎也早已經提前到了，剛去地下停車場接了臨時請過來一起吃飯的消防局長，正和人說著話從正對麵的電梯門出來，身後跟著魯雲。
兩人一抬頭正正打了個照麵，王曾亮剛想開口說“好巧”就見鄒黎莫名轉頭瞄了魯雲一眼，收到視線的魯雲則很奇怪地尷尬笑了下。
應自群：“平工你先出。”
老平：“應總客氣了，您先。”
和他身後的兩個人一樣奇怪。
更奇怪的還在後頭，向來隻要在外麵公眾場合都對他極其冷淡恨不得裝不認識的鄒黎，今天竟然先上前一步，沒跟他的大老板應自群打招呼，而是先衝他伸手：“王總。”
王曾亮慢半拍地跟他來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詭異握手，還沒等他想明白鄒設計師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就聽見了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熱情笑聲。
“哎呀，今天這陣容不得了啊。”也不知道白天是出席了什麼場合，李圓穿了一身筆挺的淺咖色商務西裝從店裡走出來，“歡迎各位大咖光臨本店。”
王曾亮：“……哎呀。”
這個娘炮，收拾收拾，竟然還人模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