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前站在門口,目光如炬,直達人心。
“我在外麵聽說了陳薇失蹤的事,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管家麵露難色,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於樂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盯著於前像是在看陌生人。
“於前,你來乾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努力保持著威嚴。
於前抬起頭,看到記憶裡尖銳冷漠的母親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身上多了隨和和平易近人,整個人的棱角圓潤了下來。
一想到這種變化極有可能是陳薇帶來的,她看向於樂珍的眼神藏著深沉的疏離和恨意,“我知道你們正在為陳薇的事情焦頭爛額,怎麼也說我也曾經是於家的一員,陳薇又和我沒有什麼矛盾,我願意幫忙找她,而且我有東西能找到她。”
於樂珍愣住了,沒想到於前會如此直接地說出這番話。
她臉上的冷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疑惑與探究,“你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她陳薇?”不會是趁機隨意誆騙他們的吧?
於前看了看管家,“這算是我的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於樂珍微微皺眉,在權衡於前的話。
片刻後,她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依言離開了。
門口隻剩下於樂珍和於前兩人。
於樂珍深吸了一口氣,“於前,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於前做的點點滴滴,她始終記在心裡。
不管是害自己得詭毒、難產,還是害死了於程,都讓於樂珍對於前這個人親近不起來。
要不是為了找到陳薇,她連對於前說一句話的心思都沒有。
明明是母女的兩人,此時生疏得如同仇人。
於前眼神深沉,“——我這就告訴你。”
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逼近了於樂珍。
眼神中閃著詭譎。
“你——”於樂珍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意識到不好,剛要後退,卻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後頸襲來。
於前趁她不注意,迅速出手,準確地擊中了她的頸部。
於樂珍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的驚呼,便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兒,你卻這樣關心把你丈夫害進監獄的陳薇,好像陳薇才是你真正的女兒一樣!”於前迅速俯下身,將昏迷的於樂珍拎在手裡,一臉陰鷙,“不是想找陳薇嗎?我這就送你去和陳薇在陰間地府見麵!”
她瞥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便悄無聲息帶著昏迷的於樂珍離開。
離開前,她往於家門前假山噴泉的水池裡扔了一張黑色的符。
這符一入水,便化為無形。
等做完一切,於前低喃:“陳薇將死,這次沒有人再會破壞我的計劃,於家是我的!”說著,她眼裡的狂熱一閃而過。
管家聽到於樂珍急促的驚呼,嗖地從屋裡出來。
隻看到門口空空如也,於前和於樂珍都不見她們的身影。
他愣住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如同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樂珍小姐被於前帶走了!”
”完了!於前可是害死過於程的人,誰知道她這次會不會喪心病狂弑母?”
意識到這點,管家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同時跑回屋找於海鬆等主事的人,他的聲音因為焦急而顯得有些顫抖:“快,快來人!於樂珍小姐被於前帶走了!”
於家又被這個消息攪得一陣動亂。
“二舅舅、二伯母,你們救救媽媽!”於似接連失去了兩個姐姐,突然聽聞連媽媽都被拐走,如同五雷轟頂僵在原地。
她兩眼噙著淚,哀求地看向於海鬆、吳惠蘭。
“哇哇哇——”於樂珍的四女兒還沒到一歲,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卻本能地尋求母親的氣息,沒有找到熟悉的氣息不安地扯著嗓子大哭。
於海鬆、吳惠蘭被這兩姐妹吵得頭大頭疼,“於似啊,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也報了警,多方人員都會注意於前的動向,一旦有什麼消息我們會告訴你的。”
可於前離家出走幾個月,於家派人去找卻連於前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次拐走了於樂珍,於前隻會藏得更加隱秘。
於海鬆不敢向於似保證,信誓旦旦說自己能找到人。
“大哥那邊一定是以陳薇為重的,不找到陳薇也抽不出心思在找樂珍身上。”吳惠蘭摁了摁眉心,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爺子趕走呂慕兒後就一直閉門不出,想必也幫不上什麼忙。”
然而,更讓於海鬆、吳惠蘭覺得頭疼的是,於樂珍那進了監獄的老公家裡人找上門來了。
因為於樂珍招的是贅婿,自從那贅婿進來監獄,於家也和湯家斷了親家關係。
沒有再有過往來。
也不知道那湯家人是如何知道於樂珍失蹤的事,湯阿嬸帶著自己後嫁的老伴、老伴的幾個兒子兒媳一窩蜂闖進於家。
湯阿嬸抱著被嚇傻在原地的於似就哭,“我可憐的三孫女喲,你彆怕奶奶來了!”
“你媽在於家門前失蹤,這是於家的責任!一定是你媽那兩個兄弟,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乖孫女放心,奶奶一定要讓於家把你媽找出來,替你討回公道!
湯阿嬸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她抱著於似,嘴裡嚷嚷著要讓於家給個交代。
知不知道孤兒寡母是什麼意思?竟然這樣咒自己的兒子,果然不愧是粗鄙的鄉野村婦,於海鬆扯了扯唇角,“湯阿嬸,您先彆急,我們已經在找人了。”
湯阿嬸卻是不依不饒,“找人?你們早乾什麼去了?要是你們對我那兒媳重視一點,樂珍也不至於失蹤啊!”
她瞪了一眼吳惠蘭,“樂珍可是你們於家的女兒,老公又不再身邊,你們就是吃準了要欺負她和的幾個乖孫女。現在出了這種事,你們得負責!”
湯阿嬸帶來的幾個兒子兒媳也是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一個個都嚷嚷著讓於家給個說法。
“我們把吃穿用的東西都帶來了,家裡的雞和豬也拜托鄰居喂養,從今天起不找到樂珍兒媳,我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湯阿嬸從自己帶來的包裡拿出鍋碗瓢盆,葷素不濟地往地上一放,大有沒有房間就住客廳的意思。
豁出去了!
要是舍去麵子,能讓自己住在於家的豪華彆墅裡,吃山珍海味穿金帶銀,說什麼都值了!湯阿嬸克製著貪婪的目光,不讓自己被於家的豪華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