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陡然被他扯到了麵前,聞言呼吸一滯,過了一會兒才跟大夢初醒般回道:“我怎麼舍得哄先生……我真不喜歡金發碧眼,我從小到大就喜歡跟先生一樣氣質的東方美人……隻不過給我一膽子我也不敢幻想自己能找到先生這麼好看的美人做老婆。”
祁竹生挑了挑眉,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油嘴滑舌。”
夏宸連忙蹭了蹭他道:“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天發誓!”
祁竹生往後仰了仰,反手拉開了屋門,夏宸見狀直接環著他的腰把他抱了起來。
驟然傳來的失重感讓祁竹生嚇了一跳,他連忙環住了夏宸的脖子,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夏宸抱著按在了床上。
祁竹生半邊身子陷在床榻間,他雖然已經習慣了夏宸對他的肆意妄為,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臥室門沒有關……”
夏宸壓根不在乎這些,俯身壓下來邊親邊道:“關不關的,反正家裡又沒人,先生在乎這些嗎?”
祁竹生很想說他在乎,雖然家裡沒人,但大門敞開總讓他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不過他最終也沒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因為夏宸說完那句話後便吻了下來,力氣之大讓他完全沒辦法招架,自然也就顧不上什麼偷窺不偷窺的了。
“先生……”夏宸吻了許久才終於勉強抬起了一點頭,“先生還生我的氣嗎?”
祁竹生被他親得唇瓣殷紅,色澤明豔,聞言喘了兩口氣才欲蓋彌彰道:“我沒生你的氣。”
“先生騙人。”夏宸立刻戳穿了他,“你剛剛分明就是吃醋了。”
祁竹生聞言索性也不裝了,直接了當道:“知道我吃醋了還這個態度,夏總很得意啊?”
夏宸立刻為自己叫起了冤:“我哪敢啊,剛意識到先生吃醋我就立馬惶恐不安地來哄先生了。”
祁竹生被他逗笑了:“你這叫哄我?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找機會哄你自己呢,小流氓?”
“哪能啊。”夏宸咬死不承認,“先生不喜歡我親你嗎?”
祁竹生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聞言抿著唇笑了笑,而後輕聲道:“……喜歡。”
夏宸一下子沒聽清,微微睜大了眼睛:“什麼?”
祁竹生卻不願再說:“沒什麼,我要休息了,我的衣服呢?你藏哪去了?”
“都睡覺了還穿什麼衣服啊,先生直接脫了不就好了。”夏宸光明正大地耍流氓道,“先生剛剛說什麼,我是個小聾子沒聽見,你再跟我說一遍嘛。”
祁竹生被他纏得無可奈何,隻得帶著笑意歎了口氣道:“我說,我喜歡你親我的感覺,這下總行了吧……唔——!”
話音剛落,夏宸便忍不住再次吻了下來。
兩人曖昧時祁竹生就自以為了解了夏宸的粘人,未曾想戀愛之前的那些不過才是夏宸兩成的功力,戀愛之後他才是真正施展開了。
就兩人在一起的這短短兩三天,祁竹生接吻的次數已經超過了這二十年來的總和了。
不過雖然夏宸已經粘人到了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但是祁竹生還是予取予求地縱著他,從未跟他說過一個不字。
待這小子總算心滿意足地親完後,祁竹生推了推他道:“臥室門關上。”
夏宸確實是被他縱得無法無天了,聞言竟然跟他討價還價起來:“我去把門關了,那先生晚上陪我睡覺的時候……”
說著說著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祁竹生耳邊小聲說完了剩下的內容。
祁竹生聞言一頓,而後忍不住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夏宸笑得張揚放肆,仗著祁竹生不舍得拿他怎麼著,半是撒嬌半是誘哄道:“哥哥——好不好嘛?”
祁竹生抿著唇和他對視了片刻,而後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關門去。”
這就是默認了,夏宸一聽這話立刻笑得跟吃了兩罐蜜糖一樣:“遵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下床關了門,然後又迅速回到了床上,隻不過躺到床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摟祁竹生。
祁竹生本身已經困了,被他抱到懷裡後也沒掙紮,隻是感覺身上有些不舒服,便帶著倦意懶懶道:“你買這圍裙白天穿穿到還可以,布料材質也勉強湊合,但是晚上穿就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了……我想睡了,你替我把它脫了吧。”
夏宸一聽這話,連忙激動得點了點頭,興奮得差點沒克製住自己。
那件圍裙經過方才的□□後本就隻是半掛在祁竹生身上,眼下又碰上夏宸這種脫彆人衣服比脫自己衣服還順手的人,自然是沒兩下就被他扯了下來。
夏宸隨手把那件他原來愛的不行的圍裙扔在了一邊,而後迫不及待地摟著祁竹生鑽進了被窩:“先生……”
祁竹生困得不行,即便是被他撩得有點不自在,卻還是懶得動:“彆鬨……睡覺,瞌睡。”
夏宸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時間愛不釋手,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歡了。
“先生睡就好。”夏宸親昵地吻了吻祁竹生合上的眼睛,“不用管我。”
夏宸說得輕巧,祁竹生怎麼可能能在這種環境下睡著。
他忍了片刻後發現這小流氓還是沒有收斂,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態勢,於是祁竹生忍不住睜開了眼,在夏宸驚訝的目光中掀開被子翻身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
夏宸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祁竹生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想睡是吧?那讓我來看看夏總到底有多活躍。”
言罷,祁竹生突然抬手探了下去,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夏宸一下子便紅了臉:“先生——”
祁竹生垂眸看著他:“噓——”
夏宸被他蠱惑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後紅著臉聽話地閉了嘴,那副樣子相當純情,不知道的還以為祁竹生怎麼他了。
然而祁竹生今天有心治他,即便他乖巧異常地閉上了嘴,祁竹生卻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夏宸被他逗的麵紅耳赤,祁竹生見狀忍俊不禁調侃道:“夏總的體力不錯啊,果然年輕就是資本……!”
話說到一半,夏宸突然忍不下去了,他驟然起身,趁著祁竹生沒反應過來直接把人按到了身下。
引火燒身說的大概就是眼下這種情況,祁竹生陡然慌了神,見狀連忙抬手去推夏宸,不過他的指尖有點濕,推了兩下都打滑了。
“先生不是要試我嗎?”夏宸笑得危險且張揚,“肯定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祁竹生下意識想往後退,但他的身後就是床頭,根本退無可退,最終他隻能被夏宸環在身下,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祁竹生扣著夏宸的肩膀忍不住小聲道,“……已經這麼晚了……要不還是下次吧……”
話隨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基本上已經軟化了。
夏宸聞言俯身在他耳邊道:“沒關係,不做到最後,先生放心。”
言已至此,祁竹生深吸了幾口氣而後輕輕閉上了眼,緊跟著勉強放鬆了身體,儼然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夏宸呼吸一滯,眸色緊跟著暗了下來,而後他俯身壓了下去。
事實證明男人在床上的話基本上都是胡話,雖然確實沒做到最後,但是時長卻是一點也沒少,而且對於祁竹生這種隻有理論經驗的人來說,做不做到最後也沒什麼差不多,對他來說都一樣的刺激而且令人難以招架。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祁竹生平生頭一次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一絲後悔。
年輕人在這種事情上可以說是非常占優勢,再加上夏宸這小子不知道憋了多久,又是天賦異稟,到最後祁竹生被他折騰得宛如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眼淚都快哭乾了。
夏宸連哄帶騙地讓祁竹生說了不少平日裡根本不可能出口的話,兩人一口氣鬨到了半夜,祁竹生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不得不說夏宸在這檔子事上確實天賦異稟,沒有到最後一步都能整出這種動靜。
祁竹生結結實實地吃了一個大虧,為此心下發怵,之後好幾天都沒敢再逗夏宸。
但正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經過這麼一遭後,夏宸就跟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不說每天晚上都通宵達旦吧,那至少也是夜夜笙歌。
搞得祁竹生對此是匪夷所思,完全無法理解這小子上了一天班之後到底是從哪來的精神。
夏宸每天晚上要跟他鬨到兩三點,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居然還能準時起床,甚至還有空做早飯。
這種超人一般的時間管控能力讓祁竹生又心疼又好笑,在夏思明葬禮的前一天晚上,當夏宸一如往常地掀開被子壓上來時,祁竹生忍不住抵住他的肩膀開口道:“明天可是你親爹的葬禮……”
“他死了我沒大宴三天都算是給他麵子了。”夏宸不愧是當代小奉先,一開口就是如此“孝順”的發言,“我今天一點快一點,不會讓先生明天早上還起不來的,先生——”
一個“還”暴露了多少不可言說的內容,祁竹生抬手捂住他的嘴止住了他想進一步往前的動作:“夏總難道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你這一周的每一天都是這麼說的,信譽度現在基本上為負數。”
夏宸被他捂著嘴說不出話,便隻能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祁竹生,一邊摟著他討好般蹭了兩下。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被主人罰站的小色狗,祁竹生心下好笑,麵上則繼續道:“而且縱欲傷身。你每天在公司那麼忙碌,回到家還天天這麼搞,要是再這麼下去,年輕可能不顯,三十歲之後你就知道後悔了。”
“窩梅田都有斷聯,審題很好(我每天都有鍛煉,身體很好)!”夏宸嗡聲解釋道,“不會不行的,先生信我!”
前半句說得含糊不清,後半句重點內容倒是吐字清晰,祁竹生忍不住想笑,手下按著他的力道也鬆了幾分。
這一鬆不要緊,立刻便被夏宸抓住了機會,抓著祁竹生的手腕將他按在了身下。
“而且先生有一件事說錯了。”夏宸親昵地吻了吻祁竹生的手腕,而後看著他的眼睛調笑道,“這怎麼能叫縱欲傷身呢?我每天可是隻有一次,倒是先生的次數有點太多了。不過先生說得對,縱欲確實傷身,那今天就勞煩先生控製一下了,這也是為了先生好,先生可千萬彆跟我生氣。”
祁竹生陡然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你想乾什麼?”
夏宸但笑不語,隻是隨手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把領帶,祁竹生見狀驟然睜大了眼睛,而後用力一掙紮,翻身便要從夏宸懷裡逃走。
夏宸握著他的腰輕而易舉便把他再次按到了自己身下,祁竹生俯爬在床上反抗道:“你個小王八蛋……不行……”
夏宸用一根領帶把祁竹生的雙手綁在了他的身後,還有一根領帶被他暫時放到了床頭。
祁竹生一開始沒看到他一共拿出了兩根領帶,見狀陡然睜大了眼睛,而後他被夏宸翻過來仰麵躺在了身下,這下子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抬眸又震驚又羞赧地看著夏宸:“你……”
祁竹生身為一個編劇兼作家,什麼樣的玩法他都知道,但那些在他眼裡都是經過文學加工的虛構事物,所以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情居然會落到他自己身上。
夏宸俯身吻住了他因為震驚而微張的雙唇,呢喃間儘是說不完的愛意:“我的先生……”
第二天一早,夏思明的葬禮如約舉辦。
葬禮上的人無論真心還是假意,總而言之哭得倒是都很到位。
林雨煙扶著靈柩抹著淚,即便是哭也沒有遮蓋她身上的優雅。
“……大小姐。”一個帶著墨鏡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林雨煙身旁,俯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宸少爺還是沒到。”
林雨煙“悲痛欲絕”的表演聞言一頓,她的眼神中陡然閃過了一絲焦急:“怎麼還沒來?電話打了嗎?”
“已經打過了。”男人的語氣也有點緊張,“他說祁先生還沒醒,讓我們多等一會兒。”
林雨煙暗罵了一聲:“一個破寫的,在他那兒倒成寶貝了,我看供祖宗也沒他這麼供的!”
男人站在一旁低著頭沒敢接話。
林雨煙罵完之後深吸了兩口氣,而後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對男人吩咐道:“林熙人在哪?”
“小少爺正在前麵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