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的身體素質確實是和年齡掛鉤的。
一晚上沒睡加上一下午的發燒,夏宸當天晚上精神不減,因為有求婚成功的加持,反而有一點變本加厲的意思。
不過發燒也並非毫無後遺症,至少記憶力方麵似乎有點影響。
夏宸冥冥之中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不過他自己設計的“金x梅”劇本實在過於刺激了,刺激得他當場便把那點違和拋到了腦後。
再加上中午吃的那頓羊肉鍋,夏宸便更記不起自己想說什麼了。
眾所周知羊肉湯是個好東西,祁竹生今天晚上算是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把。
一直到塵埃落定,祁竹生困得快睜不開眼的時候,夏宸才突然靈機一動:“哦,對了。忘跟先生說了,《道觀》審核通過了,估計馬上就要定檔了!”
如此大的驚喜,祁竹生卻根本提不起精神,睫毛都懶得抬一下:“......多謝,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為先生服務應該的。”夏宸仿佛天生缺少睡眠基因一樣,大半夜一點困意也沒有,見狀摟著祁竹生的腰湊了上來,“先生,宣傳那邊跟我說......明天想把電影花絮放一下,你有意見嗎?......彆急著睡啊先生,你理理我嘛。”
淩晨一點多,粘人的狼崽子精力充沛地不認人睡覺。如此甜蜜的煩惱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消受起的。
祁竹生被夏宸的鬨人勁兒折騰得腦袋嗡嗡,那小混蛋嘴上說歸說,手下也沒閒著,祁竹生被他撩得想睡睡不著,隻得抬手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下,而後低頭在夏宸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把頭往對方懷裡一埋:“都依你......彆鬨…我想睡覺,困......”
夏宸見他真的這麼困,一時間良心發現,從心底生出了一些愧疚,於是他連忙收了沒完沒了的話,往被子裡一躺道:“我錯了,不鬨人了,先生趕緊睡吧,晚安。”
祁竹生夢囈一般開口道:“......晚安。”
電影審核通過加上花絮即將放出這麼大的事,祁竹生居然是在淩晨一點的床上聽到的,可想而知他迷糊的大腦到底能不能記住這件事。
祁竹生很難理解為什麼當代年輕人在床上的愛好竟然能如此清奇,這種清奇一方麵體現在不可言說的方麵,還有一方麵就體現在有事白天不說,非要到晚上才開始討論。
總而言之,夏宸大半夜說的話祁竹生基本上是一句也沒記住,所以當他第二天起來時,麵對夏宸邀功一樣的表情,他還顯得有點不明所以。
夏宸一副“求誇獎”的樣子粘了祁竹生一路,祁竹生一直到洗漱完才恍然道:“......早上的藥還沒吃吧?”
夏宸原本想要的是祁竹生的誇獎,未曾想誇獎沒收到,反倒來了個更刺激的。
彆人是談虎色變,夏宸是談藥色變,聽到“藥”這個字的一瞬間,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回過神後連忙摟著祁竹生的腰撒嬌道:“先生——我的病早好了,一點事也沒有了,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才對嘛。”
麵對這種程度的葷話,祁竹生已經能做到談笑自若了:“是嗎?不是為了吃藥,夏總為什麼一大清早就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夏宸把下巴往祁竹生肩膀上一放,轉而可憐巴巴道:“我沒有事就不能含情脈脈地看著先生嗎?”
說著他跟個委屈的小狗一樣,勾頭在祁竹生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祁竹生被夏宸親得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扭頭捏了捏他的臉道:“有話說話,到底怎麼了?”
夏宸一聽這話可算是找到點了,立刻委屈著借題發揮道:“先生昨天晚上果然沒好好聽我說話......還沒辦婚禮呢......先生肯定是嫌棄我了......”
眼看著讓他再說下去自己就要成始亂終棄的大渣男了,祁竹生連忙好笑道:“停停停,我昨天晚上為什麼那麼困你沒點數嗎?彆裝可憐,我記得你昨天半夜跟我說了什麼......是電影的事?”
夏宸把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放道:“嗯,電影審核過了,今天宣傳那邊把花絮放出來了。”
祁竹生聞言立刻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夏宸說過的話,連忙拿出手機邊解鎖彆問道:“是官微發的嗎?都放了那幾段花絮......”
祁竹生話還沒說完,他便翻到了對應熱搜時,一時間整個人幾乎都是蒙的。
如果熱搜上掛的是“夏宸求婚”之類的詞條,祁竹生還是可以理解的,或者說非常能理解,畢竟他們家小狼崽廢了那麼大的精力,一個熱搜的排麵還是有的。
事實也和祁竹生猜的不錯,“夏宸求婚”的詞條昨天上午其實就上了熱搜,一度在熱搜第一上掛了一下午,但因為夏宸發燒的事,祁竹生昨天並未來得及看。
今天祁竹生點開微博,發現“夏宸求婚”的詞條還在上麵掛著,過了整整一天甚至都沒掉出前十。
但這並未是今天熱搜的重點,隻見熱搜第二掛著“《道觀》花絮”,第一則赫然掛著“花絮月下起舞”。
熱搜並沒有說是誰月下起舞,祁竹生見狀心下卻稍微咯噔了一下,隱隱升起了一個猜測。
當他抬手點進這條熱搜時,他的猜測立刻便被驗證了——那段特意被截出來的是兩個人月下起舞的畫麵。
身為主演的蘇星桐自是不用說,不少人都被主題曲v中他那一席紅裙蠱得差點找不到北。
放出來的花絮中雖然沒了v裡那麼精致的後期,但勝在真實,略微帶著一些瑕疵的清晰度給畫麵增添了幾分朦朧美,和蘇星桐身上那身紅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襯得他宛如一團明豔的火焰,美不勝收。
但黑夜和他演繹出來的情緒又使得整個畫麵染上了幾分悲傷,那段不到五分鐘的舞蹈宛如一段用生命燃燒出的華美樂章,無數人被震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星桐的熱度是大家勉強能預料到的,畢竟他是整個電影的主演,實力在那裡放著,如果拿不出什麼驚豔的畫麵那才是值得驚訝的事。
所以相較於這一段如豔陽墜入塵世般的舞蹈,另外一段舞蹈花絮更讓觀眾們震驚。
祁竹生大概猜到了引起熱議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他紅著臉頓了一下,夏宸見狀湊上來笑道:“先生怎麼不點開?”
祁竹生故作鎮定道:“......我大概已經猜到會是什麼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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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不依不饒道:“花絮也是我找人費心費力剪的,先生就看看嘛。”
祁竹生受不住他的撒嬌,隻得依著他的意思點開了那段視頻。
畫麵中,祁竹生穿著那件白色的長裙站在湖邊,相較於蘇星桐展現出來的豔麗與靈動,他的身上更多的是清冷與出塵。
祁竹生並沒有學過專業的舞蹈,他當時也隻是為了給蘇星桐提供一些思路,所以他並未跳得很認真,整個人反而因此透出了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祁竹生自己看這段花絮其實沒太大感受,最多就是有點不自在——畢竟任誰看到自己穿著長裙的樣子都不會太自在,就算祁竹生不太注重這些,他也不能免俗。
但是觀眾們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他們是毫無防備點進來的,如果說蘇星桐作為主演的出現在他們意料之中的話,那麼祁竹生這段花絮就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即便祁竹生對評論區可能呈現出的熱鬨景象早有準備,但是當他點進去時,卻還是被網友們無與倫比的熱情給震驚到了:
“我靠我靠,這也太美了”
“啊啊啊啊啊一大清早看這麼美的視頻,這讓我怎麼好好工作啊!!”
“我靠蘇老師這一身也太驚豔了”
“瘋狂+111,不過看到蘇老師的時候我多少還有點心理準備,看到祁先生時我整個人差點昏過去啊啊啊”
“靠,兩個大美人同框也太牛了”
“祁先生這個長發我真的會被美死嗚嗚”
“我要下下來看一萬遍!!”
“老婆嗚嗚嗚我兩個命中注定的老婆嗚嗚嗚你們為什麼都有老公了啊”
“我直接用舌頭去舔!!”
“祁先生仙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草草草”
“嫦娥下凡!!天神降世!!也不過如此!”
“又會寫字又會跳舞,先生到底是什麼神仙啊嗚嗚”
祁竹生被網友們誇得臉熱,看了一會兒後便打算放下手機,不過他臨放下前卻看見了期間的一條評論:“嗚嗚嗚所以電影正式上映前,我有沒有機會看到劇組開的直播啊。”
那條評論的點讚量還挺高的,說明有不少觀眾都想看。
祁竹生見狀思索了一下後扭頭對夏宸道:“上映之前......需要搞個直播嗎?”
夏宸見狀隨意道:“都可以,先生要想搞就搞。”
“主要目的是滿足觀眾們的要求,順便做一下宣傳,我無所謂。”祁竹生關上手機道,“具體得看蘇老師他們有沒有空。”
夏宸聞言立刻表示明白:“那我過幾天問問,剛好我們這綜藝也快上完了,下了之後恰好能趕上直播。”
祁竹生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夏宸笑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夏宸一聽這話,立刻就順杆子往上爬:“先生就沒有一點獎勵嗎?”
祁竹生放下手裡的毛巾,扭頭帶著笑意吻了吻他的嘴角:“這樣如何?”
夏宸摟著他的腰便吻了上來:“這樣哪夠啊?至少也得這個程度吧......”
兩人鬨了一會兒,等他們來到彆墅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不少觀眾一看到祁竹生立刻就在直播間發起了瘋:
“先生!!!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太好看了嗚嗚嗚今天早上那個花絮,先生白裙子加長發,狠狠戳到我的xp,美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這個眼淚他是從眼角出來的嗎”
“哈哈哈哈哈看透不說透啊”
“我就一個問題,昨天晚上洞房了沒?這個對我真的很重要”
“草哈哈哈哈夏總昨天剛發完燒,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用吧”
“發燒怎麼了!發燒那不是還能增加情趣!開個玩笑,話說夏總應該沒事了吧,看著這麼活蹦亂跳”
“神他媽活蹦亂跳哈哈哈”
見眾人都到齊後,葉軍開口道:“還有兩天就是大年十了,今天上午大家自由活動,下午大家要一起準備過年用的餃子餡和麵團,晚上的活動則是打麻將。”
“打麻將?”眾人聞言一愣,而後紛紛看向了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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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竹生忍不住對夏宸問道:“你會打嗎?”
夏宸誠實地搖了搖頭,而且還非常有靈性地補充了一句:“拒絕賭毒。”
祁竹生忍俊不禁:“隻拒絕賭毒是嗎?黃你怎麼絕口不提啊?”
夏宸聞言又開始裝聾賣啞,觀眾們見狀都看笑了。
其他嘉賓中也有不怎麼會打麻將的,葉軍見狀解釋道:“不會沒關係,晚上我們會跟大家教學。白天這麼長的時間,各位可以跟自己的伴侶商議一下。由於我們隻有六位嘉賓,所以晚上需要隨機抽四個人來舉行麻將活動,一共有兩場,一場一個半小時,各位也可以互相商議,看到時候這四個名額打算怎麼分配。”
眾人聞言心下有了各自的忖度,夏宸扭頭跟祁竹生道:“先生會打嗎?”
祁竹生點了點頭:“會。”
夏宸立刻道:“那晚上還是先生來吧,我就不在大家麵前丟人現眼了。”
祁竹生聞言好笑道:“玩玩而已,怎麼能算是丟人現眼呢。一共兩場,第一場我不打,教你打,第二場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夏宸一聽也沒矯情,點了點頭道:“行。”
下午和晚上的活動都安排好了,眼下這段時間卻成了空檔期。
祁竹生想到昨天夏宸說要去拍照留念卻被發燒耽誤了的事,於是有了想法。
不過正當祁竹生想開口喊夏宸去拍照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平常基本上沒人會給祁竹生打電話,他有些奇怪地看向了手機,隻見來電人竟然是他的導師。
祁竹生愣了一下後接起電話道:“喂,齊老師,是我。”
“竹生啊,最近忙不忙?”祁竹生的研究生導師齊鳳鳴直接了當道,“學校為了給本科生騰地方,一直喊我搬校區,催的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開始收拾東西。然後收拾的時候我從辦公室翻出了幾抽屜你當年的手稿,我估計你過年也沒什麼事,你看你有空來拿一下不?”
祁竹生聞言看了一眼夏宸,夏宸見狀連忙道:“先生,怎麼了?”
“我導師喊我回學校拿點東西。”祁竹生問道,“大概一早上就能搬完。”
“那就去唄。”一聽到要去祁竹生母校,夏宸立刻就來了興趣,“我跟先生一起去,說起來要拿的是什麼東西啊?”
“我的一點手稿。”祁竹生自己也有點記不清楚當年到底寫了什麼了,“具體寫的什麼我也忘了,恐怕得到地方才能知道。”
言罷他扭頭跟齊鳳鳴道:“您現在在學校嗎?那好,我大概半個小時就到......好的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兩人開始往祁竹生的母校駛去。
祁竹生的本科和研究生是在同一所大學讀的,因為他的母校在國內是文藝方麵的頂級學府,屬於那種想往上升都沒有空間的那種。
夏宸不知為何,一路上都很激動。雖然他極力在壓抑了,祁竹生卻還是看出了他的興奮,並且忍不住笑道:“又不是讓你去見家長,這麼激動乾什麼。”
夏宸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祁竹生一眼後笑道:“就是有種......參與到先生回憶中的感覺,很開心。”
祁竹生聞言一愣,回過神後忍不住看向了夏宸,半晌勾了勾嘴角道:“我讀研究生的時候,你恐怕還在讀高中吧?”
夏宸眨了眨眼道:“先生什麼時候讀的研究生?”
祁竹生回憶了一下道:“五年前。”
“五年前......那我當時十七,已經上大學了。”夏宸勾了勾嘴角笑道,“如果先生和我當時上的是一所大學就好了。”
祁竹生帶著笑意看著他明知故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樣我就能每天下課去追學長了啊。”夏宸改口改得無比順滑,喊學長喊得異常自然,“如果學校的研究生校區和本科生校區沒差多遠,那我就天天去教室門口等你,如果差的有點遠,那我就騎車去等你。”
祁竹生忍俊不禁道:“那要是騎車也來不及呢?”
夏宸立刻回道:“那我就開車去!”
祁竹生笑得開心:“可以可以,十七歲就敢開車,不愧是夏總。”
夏宸陡然想起來了十七歲好像沒辦法開車,一時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一直到兩人下車他才想到了解決辦法:“......那我還是翹課去吧,反正無論如何我也要去找先生。”
觀眾們聞言都被他的想象力給帶跑偏了,立刻信馬由韁起來:
“十七歲......草,這已經不是男大了,是男高!”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先生讀研的時候......是不是還跟那個誰談戀愛來著?”
“靠!!夏總你到底是想談學長還是想撬牆角啊!曹賊竟在我身邊!”
“破案了臥槽,我說怎麼直播間遍地曹賊,果然夏總才是曹賊本人!”
“啊啊啊啊突然感覺好帶感,想看高冷大美人發現渣男出軌,兩人貌合神離的時候遇到綠茶小狼狗,然後小狗無辜又綠茶道:學長,你這麼優秀還這麼好看,趙學長為什麼還要出軌呢?他可真是不懂得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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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靠靠,這個語氣,夏總開大號來!”
“!!我突然明白了男人麵對綠茶時的感覺了,這誰能頂得住我靠”
“誰能拒絕十七歲的小綠茶呢?!”
“草,代入了一下,趙狗暴怒,十七歲的小狗當著老婆麵裝可憐:我和學長隻是朋友,學長你男朋友為什麼凶我啊?
私下看見輕敵就冷嘲熱諷:你都和學長分手了,我追他跟你有關係嗎?
祁先生護著茶總:他才十七歲,他能有什麼心機?”
“啊啊啊啊好爽!!!”
祁竹生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人還沒追到先掛幾科,你可真夠出息的。”
夏宸立刻不依了:“怎麼可能沒追到呢,先生難道不喜歡我嗎?”
祁竹生帶著他走進了校園,聞言搖了搖頭道:“就算再喜歡,成年人也不能和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人談戀愛,這是底線。”
夏宸聞言一愣,而後快步走上前道:“那十八歲可以不?”
祁竹生忍不住笑了:“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已經研究生畢業了,恐怕是圓不了你和學長談戀愛的夢了。”
夏宸一下子又被難住了,一直到祁竹生帶著他走到齊鳳鳴的辦公室,他也還是沒想出解決對策。
到了辦公室門口,因為祁竹生導師身份的特殊,攝影師在門外沒有進去。
祁竹生也是收了臉上的笑意,讓嚴肅了一點後才敲響辦公室的門。
門後很快傳來了一聲:“請進。”
兩人剛一進門,便被屋內浩如煙海的畫麵給震撼到了。遍地擺的都是書,就連飲水機上放的也是。
一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從一堆書中抬起了頭:“竹生啊,好久不見......這位是?”
祁竹生連忙道:“老師好久不見,這位是我愛人,夏宸。阿宸,這是齊老,我的研究生導師,業界巨擘。”
夏宸連忙道:“齊老好。”
“哪稱得上巨擘,不過一個快退休的小老頭罷了。”齊鳳鳴擺了擺手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跟那個小趙談戀愛嗎?分了?”
祁竹生“嗯”了一聲不願多聊這個話題:“年初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