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鳳鳴露出了一個訝異的表情:“我當時就跟你說了不合適,你還不聽勸,居然能談這麼久?”
祁竹生聞言想到了當年導師苦口婆心勸自己,自己卻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一時間有點尷尬:“......您老說的對,我們倆確實不合適,所以分了。”
夏宸看不得祁竹生不自在,聞言連忙帶著笑意湊了上來:“齊老師,您看我跟我家先生合適嗎?”
齊鳳鳴沒想到他這麼活潑,愣了一下後突然點了點頭:“合適,合適得不得了。”
祁竹生一愣,夏宸聞言當場就笑了:“真的啊?您不會是看我第一次來就哄我吧?”
“不會不會。”齊鳳鳴擺了擺,“竹生性格淡,不喜歡說話,他就適合找一個跟你這樣的小年輕。那個小趙是個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而且他那個人吧......算了,反正沒你跟竹生合適。”
“多謝多謝。”夏宸聞言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齊老師您可真是太會說話了。”
“這不是我會說話,純粹是實話實說。”齊鳳鳴看了一眼祁竹生後忍不住道,“我當時有些話想跟竹生說,嘿,這小子還不信我。
當年竹生給我當助教的時候,有一次我不舒服,讓他去替我代了節課,他當時推了跟小趙的約會來替我。我眼睜睜看著那小趙前一秒表情還是冷的,一聽到不去約會了,下一秒臉色立刻就變好了。
後來還有兩次,小趙跟著竹生來給我當助教,竹生個小傻子還挺感動,殊不知你下課給學生答疑的時候,你那個男朋友正跟人暗通曲款呢。”
祁竹生都聽愣了:“還有這事?您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啊?”
齊鳳鳴恨鐵不成鋼道:“我怎麼沒跟你說了?我暗示你那麼多次,你聽懂一次沒有?”
祁竹生絞儘腦汁地回想了一番,發現自己壓根想不起來齊鳳鳴到底是什麼時候暗示他的。
齊鳳鳴見狀歎了口氣,夏宸見狀連忙湊上前岔開話題道:“先生當時還當過助教?”
祁竹生聞言點了點頭,齊鳳鳴見狀回道:“他畢業之後因為水平太高,哪個老師都不想讓他走,還留他在學校當了半年輔導員。”
夏宸聞言眼神立刻亮了:“照這麼說......我十八那年,先生正在大學教書?”
祁竹生用頭發絲想都知道這小混蛋腦子裡在想什麼,聞言清了清嗓子道:“教書談不上,隻是偶爾解答一些學生的疑問。”
齊鳳鳴卻拆台道:“可不止是解答疑問,竹生的國學水平高得很,比起我們這幫老家夥來說也毫不遜色。你要是來我們大學讀書,估計還能遇到為了見他一麵通宵不睡覺的學生。”
眼見著夏宸的眼睛越來越冷,祁竹生背後一陣發毛,他連忙清了清嗓子:“......老師,我的手稿呢?我們下午還得回去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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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鳳鳴終於止住了話頭,轉而拿出了一個不小的檔案袋:“你的手稿都在這裡麵了。我覺得人寫過的東西都是一生中珍貴的痕跡,多少是點念想,所以你也彆嫌我囉嗦,更不要嫌自己當年寫的東西稚嫩,回去好好整理。”
畢業幾年後再次聽到老師的教誨,祁竹生心頭一熱,連忙抬起雙手接過了那個檔案袋:“謹遵先生教誨。”
拿了該拿的東西,道過該道的謝,祁竹生拉著夏宸逃也似的走了,生怕自己再站下去他導師能把他讀研時乾的所有糗事都給抖出來。
觀眾們在門口等了半天,見他們倆神色匆匆地出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夏宸看著祁竹生意味深長地笑道:“我記得先生在古代好像有老師的意思吧?”
祁竹生故作鎮定道:“對。”
“這樣啊。”夏宸裝出一副訝異的表情道,“那先生這些天豈不是一直在占我便宜?”
祁竹生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占你什麼便宜了?”
“既然先生有老師的意思......”夏宸勾了勾嘴角道,“那祁老師不就是一直在占我便宜嗎?畢竟以我的年齡上大四也很合理啊。”
祁竹生臉上一熱,陡然轉過頭道:“......彆亂喊。”
“我可沒亂喊,先生明明在母校教過半年學,雖然沒教過我,但喊聲老師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夏宸也不顧他們倆是在校園裡,抬手就要去摟祁竹生的腰,甚至還頗為不要臉地湊到對方耳邊道,“先生,在學校我喊你老師,那......在家我是不是應該喊你老婆啊?”
祁竹生聞言驟然睜大了眼睛,扭頭不輕不重地瞪了夏宸一眼,那架勢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校園內沒什麼人,隻有一地的積雪和跟在他們倆身後的攝像機。
仗著四下無人,夏宸剛剛耍流氓時完全沒收聲,說出來的話全被身後的觀眾給聽了進去,直播間的彈幕一時間直接炸了:
“你他媽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啊啊啊”
“靠靠靠,戴了婚戒了不起了?!草,戴了婚戒確實了不起”
“你也太他媽會了吧!!!”
“夏總,一款在我xp上跳舞的機器人”
“啊啊啊啊外麵喊老師家裡喊老婆,好澀好澀”
“先生還在大學教過書嗎?!哇靠瞬間代入校園para,翹了半年課的天才校草突然開始準時準點上課,而且在祁老師麵前變得無比乖巧,同學們都震驚不已,殊不知,在祁老師的辦公室裡,大美人老師正坐在學生的腿上——”
“摩多摩多!!!太太繼續啊!不要停!”
“靠,比起外麵喊老師家裡喊老婆,我怎麼感覺床下喊老婆床上喊老師更戳我呢”
“‘老師——這個動作對不對?教教我嘛,我不懂啊’是這個意思嗎?”
“靠靠靠,太對了!!”
觀眾們在彈幕裡文思泉湧,夏宸腦海劃過的信息也不遑多讓,可惜就算周圍沒人,兩人現在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夏宸實在是施展不開,隻好暫時作罷。
下午的活動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畢竟眼下隻是準備餡料和麵團,並非直接包餃子,所以大家各自分工明確之後就去做了,真正包餃子的樂趣還得等到除夕。
不過晚上活動的樂趣就大了,所有嘉賓等了一天也是為了晚上的麻將。
吃完晚飯,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不知道還以為都是雀神。
葉軍見狀忍不住笑道:“現在第一輪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決定好了由誰上嗎?”
祁竹生點了點頭:“阿宸不會打,我教他一把。”
雲墨也道:“楚老師也不會,我替他看一會兒,下把我們倆換。”
“好。”葉軍點了點頭道,“那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今天晚上的麻將規則。猶豫很多嘉賓沒有打過,所以我們今晚打的是最簡單的類型。麻將一共分為條、萬、餅(也就是筒)和風四種類型。每人起手十張......”
葉軍洋洋灑灑地介紹了半天,夏宸坐在那兒聽得眉毛都皺了,半晌看著祁竹生道:“......先生,我可能癡呆了。”
祁竹生好笑不已:“少胡說。”
“真的。”夏宸委屈巴巴道,“我聽不懂規則,我這不是癡呆了是什麼。”
楚涵回過神後笑道:“沒事,其實我也聽不懂。”
“規則很簡單。”祁竹生笑著開口道,“現在這個最基礎的模式隻有兩種贏法,要麼七個對,要麼一對+n3,3的存在形式隻能是張一模一樣的牌或者張連續的牌,就這麼簡單。”
祁竹生用數學模型這麼一解釋,夏宸立刻就悟了:“我明白了,那碰和杠是什麼意思?”
“碰是兩張,明杠是張,暗杠是四張。”祁竹生思索了一下道,“打過鬥地主吧?杠就是炸。”
夏宸瞬間就悟了,旁邊的刑淵忍不住笑道:“祁先生這解釋得可真是通俗易懂啊。”
“哪裡哪裡。”祁竹生謙虛地笑了笑,“規則說再多也不如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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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葉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定莊吧。”在熟練玩家的指導下眾人定好了莊,夏宸坐在刑淵的下手,有點緊張地按下了骰子。
第一把正式開始。
“先生......這個是什麼?”夏宸看著右手邊的一張牌疑惑道,“電線杆嗎?”
祁竹生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電線杆,那是八條!”
“這是八條?”夏宸皺眉盯著那個牌數了半天,“草,真的是八根啊,設計牌的人怎麼想的啊?”
“彆數了,打一張再說。”祁竹生笑著指揮道,“先打沒用的風,東南西北都行。”
幾圈下來之後,夏宸逐漸摸到了門路,甚至還是第一個聽牌的。
“這這......先生,出哪張啊?”夏宸看著五條和六萬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肯定是出這個啊。”祁竹生抬手替他把五條給扔了,“六條兩張牌不比你單贏一張五條好贏啊,笨蛋。”
話音剛落,一圈下來夏宸轉手又接了一張五條。
祁竹生一下子就無語住了,夏宸眨了眨眼看向了祁竹生:“先生,還扔嗎?”
祁竹生咬了咬牙道:“扔。”
下家打了張六萬,夏宸回過神後連忙去杠,杠完之後杠底又是一張五條。
“......先生,四張一樣是暗杠對吧?”夏宸看了看手裡的五條又看了看祁竹生,“咱倆是不是把暗杠給拆了?”
祁竹生沉默地和他對視,夏宸見狀突然笑了:“我以為先生很會打呢,原來先生和我一樣菜啊。”
“......我那是運氣不好。”祁竹生無語道,“而且你說話就說話,能把手從我腿上放下去嗎?”
觀眾們直接看笑了:
“我最多隻拆過明杠,拆暗杠還是頭一次見哈哈哈”
“雖然看不懂打牌,但是夏總你借機會摸你老婆腿的做法真的很靚仔誒!”
“笑死,菜雞互啄局是嗎哈哈哈”
“謝謝,代入自己後血壓升高了,那可是暗杠啊啊啊”
“靠北哎,我突然腦補了一下,夏總和祁先生二人麻將,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好澀!”
“!!!脫衣服算什麼!要賭就賭大的!打到最後先生的腿都發顫,隻穿著一條露背毛衣坐在那裡,握著麻將的手都不穩,嘿嘿嘿”
“為什麼不是夏總輸的一塌糊塗,渾身上下隻被允許留下了一根領帶,然後對麵坐著穿戴整齊呼吸都沒亂一下的祁先生,想賣慘的時候卻被祁竹生抬腳踩住:該你出牌了。”
“妙妙妙!!踩住哪裡!”
“靠,那還是後者更有可能,畢竟夏總連八條都能認成電線杆”
“哈哈哈哈可是八條他真的很像電線杆哎”
“八條:尼瑪,你禮貌嗎?”
夏宸裝聾賣啞不願把手拿下來,甚至還頗為不要臉地捏了兩把。
祁竹生忍無可忍想再次開口,未曾想夏宸轉手居然摸了張條——“哇,先生,我好像和了!”
祁竹生見狀也露出了一些驚喜的表情,然後接下來他的驚喜就變成了震驚——夏宸這小混蛋的手氣居然出奇的好,他一個新手,一個半小時下來居然贏了一圈人。
其他嘉賓隻當是祁竹生指揮得好,第二輪開始的時候都起哄讓祁竹生坐下來一把。
夏宸卻從第一輪中打出了自信,見狀也跟著起哄道:“先生,來一把嘛,反正也不賭什麼,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彆害怕啊。”
祁竹生聞言看著他挑了挑眉:“夏總很狂啊。”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夏宸聞言笑了笑:“一般狂吧。”
祁竹生被他勾起了興趣,聞言拉開刑淵讓出的位置坐在了夏宸的上手,抬手按下了骰子,動作非常之行雲流水,語氣也輕飄飄的,一聽就是高手:“賭點什麼?”
夏宸一看見祁竹生居高臨下的態度,就非常沒出息地被勾走了魂:“先生讓賭什麼就賭什麼。”
祁竹生聞言一下子便破了功,忍不住笑道:“讓賭什麼賭什麼?那贏一把一張銀行卡怎麼樣?”
夏宸想也沒想便回道:“一把十張都行。”
眾人聞言都笑了,祁竹生也笑著搖了搖頭:“敗家的小混蛋......我不要你的銀行卡,也不論單把的輸贏,打完之後統一算,贏家通吃,老規矩,怎麼樣?”
老規矩指的自然是他們兩人私下裡打賭打的玩時的彩頭,無非就是答應對方一件不超出原則的事,當然,他們也不會要求彼此的愛人去做對方不願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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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一聽這個立刻就來勁了:“好啊,那要是我贏了先生可不能耍賴。”
聽到他如此自信,祁竹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啊。”
夏宸聞言立刻摩拳擦掌起來,可能是上一輪的運氣給了他自信,讓他感覺打麻將確實是件快樂卻簡單的娛樂活動,然而沒當他開始一展拳腳,現實便給了他沉重的一拳——
“碰。”“杠。”“......自摸,清一色。”
“杠。”“杠。”“杠。”“不好意思,杠底花。”
“抱歉,天胡。”
“自摸,清一色對對胡。”
......
......
“自摸,大四喜。”
最後一把結束,全場人包括所有直播間的人都看傻了。
如果說一把還能是運氣的話,那麼這麼多把下來也足以證明不是運氣,而是實力了。
觀眾們回過神後直呼震驚:
“這他媽是人能摸到的牌嗎?!”
“我靠,那個東風居然不碰,居然最後還能摸到絕張,我人傻了”
“我這一會兒的時間把這輩子沒見過的牌都給見了一遍,草”
“就算先生摸起來一張十萬我恐怕都不會震驚”
“神他媽十萬哈哈哈哈有沒有j萬”
“直接順子,我就剩一張牌了”
“太牛了太牛了,祁先生是什麼神仙啊臥槽,這真的是戀綜嗎”
“雀神再世也不過如此!!”
“天胡是什麼水平啊我靠,這也太離譜了,因為長得好雀神都眷顧嗎??”
“夏總這個表情,笑死我了,輸了之後晚上回去不會要被老婆懲罰吧?”
“我要看懲♂罰”
第二輪打完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牌桌上的剩下個人被祁竹生慘虐,精神都很恍惚,其中精神最恍惚的莫屬夏宸,畢竟他被祁竹生“重點關照”,期間不知道被祁竹生故意碰走多少張牌。
不過自己老婆碰自己的牌夏宸當然一點也不生氣,隻不過他輸的有點恍惚,一直到祁竹生領著他回到住處也還有點沒回過神。
祁竹生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轉身先去洗澡了。
然而兩人都洗完澡後,夏宸卻還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祁竹生忍俊不禁道:“夏總,麻將好玩嗎?”
夏宸聞言終於回過了神,可憐巴巴地湊上來道:“先生——你把我底褲都給贏走了。”
祁竹生好笑不已,聞言靠在床頭懶懶地陪著他演:“是嗎?脫了讓我看看。”
夏宸一聽瞬間興奮了起來,那架勢簡直恨不得一鍵把自己給扒光,但他摸到自己睡褲邊緣的時候,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立刻又委屈了下去:“祁老師......我還是個大學生......您之前教育我…大學生不能乾這種事情......”
聽到他陡然轉變的稱呼,祁竹生一個沒忍住差點嗆到自己,半晌才勉強回過神。
夏宸洗完澡穿著那身睡衣,配上他那張年輕又英俊的臉,確實很像大學生。
祁竹生突然從心底生出了一種逼迫男大學生的罪惡感,不過他也隨之明白了夏宸今天演的是什麼劇本——男大學生夜晚不察陷入賭.博,被自己的老師救走,但正當他以為自己得救時,卻發現自己的老師居然要對他進行懲罰......
祁竹生被夏宸如此跳脫的腦回路給逗笑了,他無奈地點了點夏宸的鼻子:“比起我,你才該去當編劇。”
夏宸聞言沒有說話,隻是跟祁竹生眨了眨眼,示意他趕緊往下演。
祁竹生好笑無比,不過既然夏宸想演,那他就陪著演。
“我不僅教過你這些,我應該還教過你要遠離賭博吧?”祁竹生挑了挑眉道,“可惜你並未記住啊。不如你把我剛剛替你墊付的錢還給我,咱們一筆勾銷。”
夏宸一個身價過億的總裁,聞言半跪在床上,一副可憐無比的表情道:“老師......我沒錢......”
“沒錢?”祁竹生抬腳輕輕踩在夏宸大腿上。
夏宸不由得呼吸一滯,一抬頭便看見大美人懶懶地靠在床頭看著自己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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