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室,油儘燈枯。
見不得光,昏暗至極。
兩人對峙。
鳴人臉色平靜,隻是眼神中的情緒閃爍,證明內心並不平靜:“在五番隊的時候,就已經和藍染同流合汙了嗎?”
“用這種詞語,太難聽了。”市丸銀笑眯眯的。
鳴人輕聲:“為什麼?”
“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市丸銀把手抬起,食指立在嘴邊,臉上笑意不減分毫,“我和你說過的,鳴人。”
“相比起我。”
“鳴人,你還沒有意識到嗎?”
“你是被”
鳴人點頭,打斷他的話:“我知道。”
“藍染想讓我來這裡。”
市丸銀沒有說話。
“但他也知道,無論你是被殺害,還是和他同流合汙。”鳴人輕聲,語氣堅定,走過去抓住市丸銀的手腕,“我都不可能拋下朋友不管不問。”
市丸銀低下頭:“即便是現在我。”
鳴人抬起另一隻手,單手結印,盯著他那雙沒怎麼睜開的眼睛:“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現在你還恨著藍染嗎?”
市丸銀語氣很輕:“當然,這一點我從未改變。”
他坦蕩回答。
神樂心眼反饋,在他心中的情緒,和多年前自己問他那個問題時的情感一樣。
就像他說的那樣.
多年來,他從未改變。
鳴人神色緩和幾分:“這樣。”
“銀,我會影響你的想法嗎?”
市丸銀咧嘴,把頭抬起來,笑得很燦爛:“漩渦隊長,我們現在可是敵人。”
“何必問出這種問題。”
“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兩人目光對視。
鳴人體內,術式發動。
金光一閃。
關押露琪亞的宅院內。
九尾忽的炸毛,叫嚷起來:“停下!”
更木劍八滿臉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退後:“搞什麼啊,砍到最爽的時候。”
“來了!”九尾厲聲,“左前方,砍他!”
黑崎一護反應要慢半拍。
但作為交手過這麼多回合的老對手,更木劍八幾乎本能,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就抬起手,沒有半點遲疑,揮刀砍下。
在其他人眼裡,左前方赫然空氣。
可.
勢沉力大的一擊,和某樣東西相撞。
斬出火星迸濺。
“看不見的敵人?”更木劍八剛才生出的負麵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五官猙獰,又揮刀砍下。
可這一擊——
轟隆落地,煙塵彌散。
“果然能看得見我的,是你這隻狐狸呢。”一道輕柔的男聲響起,語氣溫柔。
它的來源,是一位披著隊長羽織,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院子裡。
碎蜂眯眼。
更木劍八歪頭:“藍染隊長。”
露琪亞深吸口氣,表情嚴肅。
九尾呲牙:“自己主動出來,終於忍不住了嗎?”
“野畜不懂人類的言語,自然也就說不出動人心魄的話。”藍染輕輕一笑,“甚至都沒有弄清楚.”
“我們之間,誰占優勢嗎?”
九尾呲牙咧嘴,抬爪握住刀柄。
更木劍八躍躍欲試。
藍染不理會他們,自顧說下去:“鳴人是一個很有趣,也很有能力的對手。”
“不過可惜.”
“擁有連我都看不穿的秘密,卻像個普通人一樣,執念於那些無用的情感。”
“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他把手向黑崎一護伸去:“所以這個戰利品,我就收下.”
金光一閃。
漩渦鳴人抓著市丸銀,憑空出現。
赤刀長貫,突刺向前。
藍染後撤一步。
“空間的術式嗎?”他眯起眼,看向前方。
市丸銀舉起沒被抓住的那隻手,笑眯眯的唉聲歎氣:“藍染大人,我被漩渦隊長捉住了。”
“他太強了。”
“我沒法反抗呢。”
更木劍八瞬步,舉刀砍下。
鳴人揮刀,術式展開,金色鎖鏈飛馳,奔著藍染鞭笞甩去。
可.
這又是幻影。
刀刃斬擊到鎖鏈上,鏗鏘有力。
“露琪亞!”九尾出聲。
鳴人立馬看去。
藍染已瞬步到露琪亞身邊,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舉起,似乎使用了什麼術式,和正常狀態下的手掌並不相同,麻麻賴賴,像長出一層樹皮似的。
這隻手伸入露琪亞體內,
開出黑色空腔。
從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寶石。
“這就是浦原喜助的那塊崩玉嗎?真讓人驚訝。”他輕聲感慨一句。
黑崎一護瞪大雙眼。
鳴人皺眉。
露琪亞的氣息還算平穩,身體裡被藏進這麼危險的東西,被開出創口、強行取出,也依舊沒危害到她的性命。
藍染把它握住,腦袋也同樣偏過來,和鳴人的目光對視上:“真是可悲啊,鳴人君。”
“也許,銀的例子能讓你警醒。”
“身邊的人,並不值得相信。”
他意有所指。
市丸銀咧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