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償還牛老貪銀子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天,黃莘兒不打算等了,既然銀子夠了,拖來拖去估計到時候牛老貪又要耍賴皮,雖然她是不怕,不過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想想辦法研製些新胭脂呢,何苦跟牛老貪較勁。
為了避免牛老貪到時候翻臉不認賬,這天回藍溪村,黃莘兒便把來鋪子裡玩的莫聞翼帶上了,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先回了黃家,當事人三叔還是得跟著的。
“莘兒,錢準備好了嗎?”黃莘兒才進門,老三黃海便迎了上來,一臉的諂媚。
“嗯,去牛家。”黃莘兒點點頭,把之前和牛老貪簽訂的字據帶上。
牛老貪正倚在躺椅上,在樹下納涼,有門童進來通報,牛老貪心下一驚,現在能來找他的,除了黃家那幾人還能有誰,不過這才十天,黃莘兒已經湊夠銀子了?
之前賣野菜那是因為野菜又不要錢,掙得是純利潤,可眼下黃莘兒賣胭脂,原料什麼的不都得花錢,而且鋪子還是新盤下的,按理說黃莘兒之前在他這掙得銀子能周轉開就不錯了,竟這麼早就來自己家裡了,實在讓人心驚。
小小的胭脂能有多少利潤,城裡不過百十戶人家,黃莘兒哪來這麼大的本事?這樣一來她雙倍償還自己恐怕就機會不大了。
越想越心憂,不過人都來了也沒有不迎進來的道理,便差了門童把幾個人叫了進來。
“牛叔。”黃莘兒笑吟吟的走進了院子,“銀子我這幾天給你湊出來了,你數一數。”說罷將一個小兜子放在了桌子上,咚的一聲砸在了牛老貪的心頭。
“黃丫頭越來越厲害了,牛叔佩服佩服。”牛老貪強笑著對黃莘兒道。
“牛叔,既然這樣,那咱們兩家的賬也就算兩清了,你先數數,要是沒錯,那我們幾個就先回去了。”省的你又出幺蛾子,黃莘兒心裡暗想。
“這個嘛,黃丫頭,牛叔這幾天想了想,覺得當時的字據有些不合適的地方。”牛老貪總不能這麼輕易就讓幾人離開了,自己當初之所以同意黃莘兒把一百八十兩銀子砍價到一百兩,一是當時黃莘兒威脅自己要去買彆人家的地,另一方麵就是因為黃莘兒答應雙倍償還,如今眼見雙倍償還無望,牛老貪心裡自然過意不去,說白了,就是想耍賴。
“牛叔,白紙黑字在這呢,您就算覺得有什麼不合適,也隻能將就了。”黃莘兒雖是笑著,態度卻不容置疑,一字一頓的對牛老貪說道。
“黃丫頭,你的本事牛叔比誰都清楚,當初半個月你可是成了三百多兩,那天牛叔腦子一發熱,答應你十五天償還一百兩,按理說你應該五天就能償還清楚的,今天可是第十天,所以,按照常理,你這可是超過時間了。”牛老貪死乞白賴的硬是把白的說成了黑的。
黃莘兒哪裡能讓他得逞,她眼神淩厲的看向牛老貪,“牛叔,賣野菜能和賣胭脂相比嗎?實不相瞞,為了給牛叔湊出這一百兩,我都幾天幾夜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黃莘兒說話時有氣無力,真有種疲憊不堪的感覺。
牛老貪知道這丫頭在跟他裝呢,不過他口說無憑,隻能咬牙切齒的在自己想著如何對付她,思來想去,也隻有從時間上下手,還沒等他在狡辯,卻聽黃莘兒苦著一張臉道:“牛叔,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就不要跟侄女計較了,你瞧我這黑眼圈,若是拿出二百兩,還得沒日沒夜的做胭脂,恐怕過不了幾天,莘兒的身體就吃不消了,唉!”
黃莘兒的話可謂讓見者傷心,聞者流淚,牛老貪再強求穿出去就是欺負小輩,不近人情了,自已在藍溪村人緣本就不好,這黃莘兒可是他們的大恩人,這個名聲要是傳出去,自己雖有錢,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恐怕在村裡不好待啊,這群刁民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把自己淹了。
牛老貪有些絕望,每次遇到黃莘兒,自己總不是她的對手,可這一百兩相對於當初自己賠進去的錢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自己要是就這麼放過她,再想從她手裡扣出錢來可就難了。
牛老貪猶豫的空檔,黃莘兒已經帶著人往外走了,牛老貪見狀忙讓家丁把幾人攔住。
“牛叔這是要做什麼,我覺得還是和氣一點比較好,不然要是磕著碰著了,牛叔怕是還要損失些醫藥費。”黃莘兒說完給莫聞翼使了個眼色,莫聞翼會意,將腰間掛著的三尺長劍抽出劍鞘。
一身勁裝威風咧咧,莫聞翼好歹也是將軍的兒子,氣度自然不凡,隻是用虎目瞪了這群人幾眼,有些人就已經受不住威壓瑟瑟發抖了。
牛老貪心驚於黃莘兒認識這般厲害的人才,他看人準,這少年一看出身就不簡單,自己若是強行把他們留下估計受損失的還得是自己,牛老貪無奈,隻好對家丁擺擺手,看來這次自己又敗給黃莘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