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貪自始至終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一步出了問題。
由此看來,牛老貪作為商人不可或缺的敏銳還是有的,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自己會栽到自己女兒的手裡。
在黃莘兒的店裡焦急的來回踱步,等了半天也不見黃莘兒回來。
牛老貪開始擔心,黃莘兒該不會卷著剩下的銀子跑了。
他把這個想法低聲詢問了自己的女兒一番,被牛冰嘲笑後,泄氣的坐在椅子上,焦頭爛額的等待黃莘兒回來。
黃莘兒還算給他麵子,並沒有讓他再等太久,午時一過便見她灰頭土臉的進了店門,像是變了副模樣。
她垂頭喪氣的和牛老貪打了個招呼便打算上樓去歇息了,牛老貪急忙叫住了她。
黃莘兒疑惑道:“怎麼了,牛叔,若是沒彆的事,我還想上樓睡一覺。”
牛老貪怒罵,“黃莘兒,你還有什麼臉麵睡覺?”
黃莘兒裝作莫名其妙,“牛叔,上次您坑了我四十兩銀子,我還沒找您理論,您倒是罵上我了。”
牛老貪這才想到自己出資這事黃莘兒還不知情,氣急敗壞的歎了口氣,“我,你,四十兩銀子算什麼,黃莘兒,我告訴你,這次給你出資三百兩的人,是我!”
“什麼?”黃莘兒瞪大了雙眼看向牛冰,不可思議的說道,“是這樣嗎?”
黃莘兒演的太過逼真,若不是提前商量好了,牛冰怕是都被騙過去了,她忍住心裡想笑的衝動,抿著嘴點了點頭。
“牛叔,事到如今,您也彆想要回那三百兩了,我心裡一分錢都沒有。”黃莘兒無奈的攤攤手,“新的一批香皂全都變味了,臭烘烘的我也不好意思送給你,你看貨架上這些香皂,都是上好的,折算起來,也值三百兩了,您要是不嫌棄,便拿去做抵償。”黃莘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你,誰稀罕你這些破香皂。”牛老貪不屑的撇撇嘴,想起自己對黃莘兒的懷疑,命她帶自己去查看。
黃莘兒點點頭,“那牛叔隨我來。”她早就洗準備好了,不過並不是少了一位原料,而是她在裡麵加了一味味道特彆種的東西,做出來的就不叫香皂了,而叫做臭皂。
一到二樓,牛老貪便隱隱約約嗅到一股異樣的氣味了,隨著黃莘兒帶他往裡麵走,那味道越發濃厚令人作嘔。
牛老貪還是不信邪,香皂他也用過,根本不可能出這種味,說不定黃莘兒在屋裡放了什麼東西,問起來比較臭。
幾個隨行的人見識過這臭皂的威力,所以都拿布巾捂住了口鼻,這才免了一頓煎熬,可牛老貪就不一樣了,他被這氣味熏得暈頭轉向,沒待兩秒便出來了,他怕自己在裡麵臭死。
黃莘兒也覺得這自己這次加進去的原料威力巨大,簡直堪比毒氣彈了,等牛老貪一走她就拿去銷毀。
牛老貪下了樓,在椅子上坐了許久,頭腦才逐漸清明起來。
“黃莘兒,什麼也彆說了,賠錢。”牛老貪極力想讓自己威嚴一些,可因為剛才在樓上被臭氣熏得頭暈眼花,此時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牛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黃莘兒說著對馬小蓮點頭致意,馬小蓮接到指令,將之前黃莘兒做的協議拿出來,一字一句的念給牛老貪聽。
越聽心越沉,也對,黃莘兒何其聰明,怎麼可能吃虧呢?
那合同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隻有香皂店盈利了,牛冰才有錢拿,這次香皂店賠的這麼慘,怎麼可能有盈利呢。
“閨女啊,你簽這個怎麼也不跟爹說啊?”牛老貪語氣裡倒是沒有責怪牛冰的意思,隻是有些失落罷了。
牛冰低聲道:“可是爹,這協議在您沒出資之前女兒就簽了,當時賺了不少銀子呢。”
牛老貪也想起來了,對,當時就是因為牛冰賺了不少銀子自己才上了黃莘兒這條賊船,如今怕是下不去了。
“這麼說,爹的錢都打水漂了?”牛老貪有些難以置信,出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