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冰猶疑的點點頭,坐實了牛老貪的想法。
牛老貪很少嘗試這種自己的銀子幾天之間打水漂的事情,想起前不久自己對黃家人做的事,覺得這可能是自己壞事做多了,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牛老貪倚在椅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沒想到這場生意沒持續幾天便失敗了。
生意失敗也就意味著,牛老貪的銀子全都打了水漂,三百兩銀子,自己之前對黃莘兒多次坑蒙拐騙,也沒有騙來三百兩,如今倒是好了,一次全原原本本的還給她了。
越想越氣氛,牛老貪從椅子上起身,指著黃莘兒,手指都有些顫抖,“黃莘兒,你可不要騙你牛叔,我知道,之前牛叔騙了你幾次,你對我不滿,可這次你也太過分了些。”
隱隱約約的,牛老貪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件事他參與其中,黃莘兒本該發現不了的,可她還是察覺了,難不成自己女兒和她……
不不不,牛老貪在心裡否定自己,前些日子他女兒還給他買了上好的大紅袍孝敬他,怎麼可能和黃莘兒有牽扯。
一定是黃莘兒早就算計好了,先給自己的女兒一點甜頭,慢慢引誘她加入,現在自己的女兒這不就上當受騙了嗎。
牛老貪越想越生氣,自己的女兒這麼單純,從小被自己嬌生慣養的,黃莘兒這個從黃家長大的窮孩子一定是嫉妒自己的閨女,才把她拉進這趟渾水裡。
這樣想著,牛老貪便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牛冰一眼,他想表達的本意是不要擔心,自己這個當爹的一定會想辦法給她出氣。
牛冰卻會錯了意,以為牛老貪發現了什麼,惶惶不安的站在一旁,生怕牛老貪收拾自己。
不經意間和黃莘兒對視,得到一個安慰的眼神,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語。
黃莘兒看表情就能猜到牛老貪心裡所想了,無非是自己這個農村婦女,可彆把他的寶貝女兒帶壞了,黃莘兒心道牛老貪要是知道了這一切都和他的女兒脫不開乾係,甚至還是牛冰主動找到自己要求的,牛老貪臉上會是什麼精彩的表情。
“牛叔,若是沒彆的事,您看……”黃莘兒沒有說出後麵的話,可攆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果然牛老貪恨不得揭案而起了,自己的事黃莘兒還沒解決,就要攆人?
“黃莘兒,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呢,看什麼看?”牛老貪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牛叔,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盈利,我不可能給你錢的,再說了,我這裡的確沒有銀子,這樣,我派人把這些香皂都送到您家,保證您十年八年都不用額外買香皂,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我清楚,這香皂放上十年八年,也不會變味的。”黃莘兒說著還真準備把小二叫過來給自己找車拉香皂。
牛老貪趕緊擺擺手,還敢保證不變味,那樓上那些臭了的香皂黃莘兒又該做何解釋?
總感覺黃莘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和她在一起合作賣野菜蘑菇木耳時,她凡事做的都很周到的,哪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來她還是個孩子啊,哪裡擔得起大事,也是自己之前對她的印象太高了,以至於忘了黃莘兒今年才十五六歲的事實。
而且牛老貪也發現了,一直跟在黃莘兒屁股後麵的那個白衣青年,好像叫司馬聰的,最近一直沒見過蹤影,按理說這個時候他該在黃莘兒身邊陪著才是,還有上次去他們家示威的那個,一個人能頂的過自己是個家丁侍衛,這次也沒見到。
怪不得黃莘兒這些日子總犯錯誤呢,看來那兩個人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把黃莘兒拋棄了啊。
牛老貪這樣想著,還有些心疼黃莘兒,自己之前也騙他,那兩個小子還拋棄了她,現在她肯定振作不起來了,所以才會犯這樣的錯誤。
這樣一想,牛老貪更是拿黃莘兒沒辦法了,要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看黃莘兒憔悴的樣子,肯定這次吃了不少的虧。
“你說,那該怎麼辦,我的三百兩銀子,總不能就這樣沒了?”牛老貪攤攤手,臉上也是失魂落魄的。
驚訝於牛老貪這麼快就想通了,黃莘兒很是意外,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牛老貪在自己的腦子裡上演了一出自己被兩個男人拋棄的大戲。
這事要是讓黃莘兒知道,估計真得傷神不少時間,畢竟司馬聰和莫聞翼走了這麼久了,竟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甚至連封信都沒有給黃莘兒傳來。
司馬聰之前的住處,還有人在裡麵打點,有時黃莘兒不知有意無意的路過哪裡,回憶起兩人的點點滴滴,有種想進去問一問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她告誡自己,既然和司馬聰從此分彆了,就當做他們彼此隻是彼此的過客,相互不再打擾,也算是一件幸事。
隻是有時夜深人靜,聽著窗外的蟲鳴鳥叫,黃莘兒心裡還是會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