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的工匠很快在院子裡敲敲打打著裝修起房子來,這件事黃莘兒隻跟黃奶奶和黃老頭提起了,所以工匠來乾活的時候,二嬸和三嬸一家對此感到十分疑惑。
“莘兒,你這是打算給咱們家重修修理房子了?”老二媳婦笑的一臉諂媚,原本在一旁監工的黃莘兒聞言,似笑非笑的說道:“二嬸,我的香皂店也是小本生意,你不是也乾過一段時間,知道掙不了多少錢?”
老二媳婦麵露尷尬,這一提她又想起當時自己乾的蠢事來,不由有些惱怒。
“你的意思,是不給我們修整了?”老三媳婦我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麵前,聲音尖利刺耳,黃莘兒不由皺了皺眉。
“我耳朵都要被三嬸震聾了。”黃莘兒當真用手摁了摁耳朵,一臉的嫌棄。
老三媳婦怒目圓睜,指著黃莘兒你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
黃莘兒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便不在再理會兩人,今天給黃山請的大夫應該會來了,這大夫在城裡很出名,黃莘兒當時回來那天便去預約上了,算算時間,今天也差不多來了。
“二嬸,三嬸,且讓一讓。”黃莘兒用手將兩人撥開,穿過中間的空隙往黃山屋子裡走去。
最近陰雨連綿,黃山的腿總是隱隱作痛,連帶著心情也壞了不少,黃莘兒知道,這應該就是前世說的風濕病,一到陰雨天,比天氣預報還準。
推開門進去,黃山沒有像往日那樣倚在床頭雕雕刻刻的,而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喘著粗氣,聽見門開的聲音,黃山也懶得理會,這幾天受傷的腿疼的已經把他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爹。”黃莘兒知道他難受,也知道他的性子,雖然現在有所改變了,但這種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改好的,有時候黃山遇到不順心的事了,還是會恢複那種討厭的性子。
黃山沒有回應,他覺得骨頭縫裡有寒針,一下一下的紮在骨頭上,疼的他直抽氣。
“我知道你現在難受,所以請了個大夫來給你看看。”黃莘兒把話傳到之後便準備離開了,她可不想在這看黃山的臭臉。
等黃莘兒出了門,黃山掙紮的起身,透過窗戶看著黃莘兒的身影漸行漸遠,這個女兒,如今有錢了也知道疼人了,算是沒白養,他剛才之所以沒有跟黃莘兒說話,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對她發了火。
也不知道莘兒現在會不會怪自己,黃山歎了口氣,重新躺在床上,看著屋頂上的橫梁,沉默著歎了口氣。
黃莘兒推測的沒錯,大夫下午便來到了黃家,雖然看起來年紀挺大的,但這大夫卻硬朗的很,聲音也洪亮,站在門口朗聲道:“這裡是黃莘兒家嗎?”
黃莘兒聽到聲音忙過來給他開門,恭敬的請他進了院子,“徐大夫,這麼大老遠讓你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
徐大夫見她語氣恭謹,對她好感不由上升了不少,也就打趣道:“豈止是大老遠,你們這裡的路泥濘不堪,老朽坐在馬車裡,都要被顛簸死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黃山的後院,聽到聲音黃山忙坐起來,想必是莘兒上午說的大夫來了,這樣想著,黃山心裡有些期待,有有些緊張,他的腿已經十來年不能動,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黃莘兒推開門,請大夫進來,這些天她在家裡,把黃山屋子裡收拾了一番,雖然是臟是臭了點,不過畢竟他是自己的爹,也不能不管的,更何況有大夫要來,萬一被黃山屋子裡的味熏跑了,那黃山的腿還治不治了。
“爹,這是徐大夫。”黃莘兒把大夫引薦給黃山,他長相屬於寬厚型,其實黃莘兒早就想過,若不是黃山腿不行了,恐怕他不會是現在這樣古怪的性格。
黃山拘謹的跟大夫打了個招呼,大夫也不多說,掀開被子,讓黃山把褲管卷起來,開始給黃山診治。
屋裡似乎能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黃莘兒和黃山大氣不敢出,生怕大夫告訴他們不好的結果。
良久,大夫發出一聲歎息,“你這病,要是早幾年治了,完全能痊愈,現在雖然也不到太晚的時候,可是想痊愈是難了,我隻能保證,治好以後能下地走路。”
這已經出乎兩人的意料了,黃莘兒覺得,黃山的眼圈都紅了。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兩人跟大夫道了謝,便安安靜靜的不再打擾大夫施針了。
一番治療下來,大夫額上都起了一層薄汗了,看得出來,黃山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子被他抓的不成樣子,也對,這麼多年的舊疾,怎麼可能一點也不疼呢,若是沒有痛覺還壞了,能感覺到疼,才有治好的可能啊。
等天色見晚的時候,大夫收了針,怕耽誤大夫診治,黃莘兒在屋裡點了好幾盞燈,燈火通明的。
“徐大夫,今天辛苦你了,我剛才準備了些飯菜,徐大夫若不嫌棄,便在寒舍吃一點。”黃莘兒溫聲有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