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貪將那幾個花坊的老板送走後,才算了結了一門心事,這些人也太難纏了些。
他去小廚房跟黃莘兒將此事彙報了一番,黃莘兒也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整天跟他們浪費口舌了,那接下來,就是從花蕪那裡進貨了。
不得不說古代人民的智慧了,花蕪的花坊裡,除了這些秋天盛產的花之外,竟還養了許多彆的季節的花。
黃莘兒好奇,便進去瞧了瞧,原來,為了給這些花一個適合生長的溫度,花蕪在屋裡建了一口灶台,煮著溫水,這樣既有溫度,又有濕度,環境適宜了,自然也就能生產出好看的花來。
不過看的出來,他們家的生意,似乎並不太好,一來店麵小,二來,聽說花蕪是個寡婦,帶著孩子跟她弟妹一家一同經營這家花坊,人多吃飯花錢的地方也多,所以就生活就更艱辛了些。
看得出來,兩家關係甚好,隻是他們都是些實誠人,不如城中其他花坊的老板說話漂亮,所以生意一直沒什麼起色。
多半買花都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的,對生意場上這些事並不太了解,所以很容易被那些人的花言巧語所蒙騙。
好在黃莘兒萃取時發現了各家花店賣的鮮花質量的好壞,所以才選中了他們。
黃莘兒到花蕪家花坊的時候,一家人正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一個虎頭虎腦,年紀跟黃義差不多的孩子,見有客人來了,脆生生的詢問黃莘兒有什麼需要。
花蕪聽到聲音抬起頭,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羞澀的笑了笑,“這位姑娘想買什麼花?”
“我是牛老爺家的活計,過來商定這個月從這邊進哪些貨的。”黃莘兒看她麵相溫和,想來是個好相處的人,語氣也放軟了幾分。
“哦,那快進來。”花蕪知道她是貴客,招呼屋裡的弟妹上茶。
黃莘兒擺擺手,“不必這麼麻煩,早些商定出來,也好早些開始工作不是?”
自裡屋走出一個身材寬厚的男人,笑的憨憨的,躬身請黃莘兒到待客廳說事。
“大家不必拘謹。”黃莘兒看著麵前正襟危坐的三人,心裡無奈的搖頭,“以後要長期合作,大家把我當普通朋友就好。”
“這哪行,您是貴客,是貴客。”花蕪的弟弟無措的撓了撓頭,他開花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接這麼大的買賣呢,的確有些難以適應。
花蕪的兒子從提著燒好的水進來,交給他的舅舅,對黃莘兒笑笑,便乖巧的退出待客廳,去外麵照看鋪子了。
“黃姑娘莫嫌棄,茶不太好。”花蕪沏好了茶,給黃莘兒滿上,黃莘兒點頭接過,道:“我有個弟弟,跟你兒子差不多大,若是有機會,讓兩人認識一下,都比較皮,想來能成為好友。”
幾人稍稍寒暄幾句,這才進去正題,黃莘兒說了一下自己這個月要進貨的單子,主要是氣味比較舒適的,像,百合之類的。
花坊裡有現貨的,便早些送過去,若是沒有,便先培養著,等長好了再送過去。
一切都敲定以後黃莘兒便起身告辭了,約定好是三天以後將這些花送過去,她回去準備準備做香水需要的儀器,便能正式生產了。
出門時差點撞上人,這人一副小廝打扮,看見他一瞬間的慌張,又很快平靜下來,對她說了聲抱歉。
黃莘兒沒有在意,擺擺手示意沒關係,便上了馬車離開了。
第二天,花蕪哭喪著臉找到了胭脂鋪子,黃莘兒大清早見她焦急等在門口,不明所以的將她迎了進來。
“怎麼了,花蕪?”黃莘兒還沒洗漱,臉上油膩膩的,有些沒臉見人。
卻聽花蕪有些無措的將手指交叉在一起,說話吞吞吐吐的,“抱歉,黃姑娘,您能不能問問牛老爺,這批貨可不可以寬限幾天再交啊?”
“嗯?”黃莘兒皺皺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話音才均,便聽到花蕪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昨夜花坊進了賊人,那些水室養著的花,儘數被毀了。”
“什麼!”黃莘兒原本還有些困倦,聞言半點困意也無,她想起昨天出門碰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廝,想必這件事定然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