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縣太爺,請求他不要將這件事怪到他哥哥身上,牢房潮濕,若是劉武進去了,就連兩天都承受不住。
“嗯,隻要你將誰指使你的說出來,我就饒過劉武這個知情不報之罪。”鐵捕頭過去與縣太爺耳語一番後,縣太爺敲了敲驚堂木說道。
眼下都招認這麼多了,更何況這件事原本就是劉文被他掌櫃的威脅才做下的,所以劉文並沒有思索多久便將事情的始末交代給了縣太爺。
跟黃莘兒所料並無二致,這件事的指使人,的確就是那日前去跟牛老貪談合作被拒絕的幾個老板之一。
鐵捕頭叫了幾個衙役,一同趕往了花坊,將劉文劉武的老板抓了來。
起初這個老板自然是不肯承認的,不過經過鐵捕頭一番嚴刑逼供,這個老板還是招供了。
縣太爺下令讓該老板給花蕪的花坊賠償所有損失,又另外判了他兩年的牢獄之災,劉文也是作案人員,雖然是從犯,不過也免不了三五個月的牢獄懲罰。
事情解決之後,黃莘兒便打算離開了,才走沒幾步,聽聞身後有人喚她,她停下來回頭張望,竟是鐵捕頭追了上來。
“怎麼了,鐵捕頭?”黃莘兒疑惑的看向跑的有些氣喘的鐵捕頭。
他停下來,粗粗喘了兩口氣,歉意道:“方才有些事與大人商議,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兩人邊走邊聊,黃莘兒詢問他的來意,鐵捕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今天姑娘是怎麼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的?”
黃莘兒了然,他曾聽說鐵捕頭是報案的好手,對案情調查極為用心,今天進展太快,估計他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一進衙門便認出了劉文。”黃莘兒回想方才,緩緩說道:“我看相比於劉文,劉武似乎更加緊張,加上兩人是兄弟,相貌也有些相似,便想出了這個主意,若是大人下令杖責劉武時,劉文並沒有站出來,便隻能再想彆的辦法,好在兩人並沒有讓我失望。”
“姑娘好眼力。”鐵捕頭對黃莘兒印象不錯,僅憑一麵之緣黃莘兒便能在一群人之中認出劉文,又能通過細微之處將此案破獲,就連他這個捕頭,都不得不佩服。
又送了黃莘兒幾步,兩人這才分道揚鑣,她沒有著急回店裡,而是轉了幾個胡同,來到了花蕪的花坊。
“姑娘來了,快些進來。”花蕪大老遠便看到了黃莘兒,忙不迭迎了上去,詢問黃莘兒的來意。
“我今天來,是帶給你們知道好消息的。”黃莘兒笑笑,將縣令批下來的字據交給花蕪,她接過來看了兩眼,又交還黃莘兒,她是不識字的。
黃莘兒暗自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這個時代女人一般都不上學,自然是不識字的,她歉意的笑笑,進了裡屋給在場的花家人念了一遍。
大概的意思就是破壞的這些花,將由指使者儘數賠償,並且指使者已經被捉拿歸案了。
“你們先彆急,這件事自有鐵捕頭給你們解決,相信過不了幾天銀子就會交過來。”黃莘兒安慰在場的幾人,這比不小的費用,這些天一定將花蕪等人急壞了。
花蕪恨不得給黃莘兒跪拜磕頭了,一家人就指望著這家小小的花坊過活,這些天,當真讓他們很絕望。
“這次大家先彆急,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看到。”黃莘兒同意推遲交貨時間,也讓花蕪著實鬆了一口氣。
如今香水正在研製階段,所以對鮮花的需求並不大,黃莘兒想了想,詢問花蕪有沒有相熟的花坊,能從彆人那兒先拿些貨過來,將就幾日,靜候花坊將之前被破壞的花修整一番。
“有有有,多謝姑娘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花蕪想起了自己的好姐妹,既然需求量不大,那她便先過去拿一些,讓黃莘兒暫且用著,等自己這邊處理好了,再給黃莘兒批量運送過去。
“好,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什麼時候拿貨過來,就送到胭脂鋪。”既然花蕪有相熟之人,像她這樣善良的性格,想必朋友也不能壞到哪裡去,這她就放心多了。
“姑娘不必客氣。”花蕪羞澀一笑,“這次能破獲此案,想必姑娘一定費了不小的力氣,花蕪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了。”
黃莘兒擺擺手,見天色也不早了,跟花蕪等人道了彆,便離開了花坊。
在門口看見花蕪的兒子笑眯眯的跟她道彆,黃莘兒心情也莫名跟著明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