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坊被毀一案交給捕快已經兩三天了,這天鐵捕頭將黃莘兒叫了去,指認當天被她撞見的小廝。
因為首先懷疑的便是那幾家花坊被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不過既然有黃莘兒人證,便是從這裡入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幾個小廝都是按照黃莘兒的描述找來的各個花坊裡相貌相像的,隻需黃莘兒來指認一番,再沿著這條線一直查下去便好。
黃莘兒接到消息,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便去了府衙。
一排排身材相仿,麵貌也幾分相似的小廝低著頭聚在一起,黃莘兒眼尖,一進門便看到了那日跟她相撞之人,心裡有了一些主意。
鐵捕快皺眉走過來,手握在刀柄上,詢問黃莘兒哪個是她那日見到的鬼鬼祟祟之人。
“是他。”黃莘兒嘴角輕勾,指向的卻是那日碰見的小廝身邊之人。
被指的人一瞬間有些怔愣,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無措的看向身邊的人發現光陰dry指的的的確確是自己。
“出來。”鐵捕快並沒有懷疑黃莘兒的說法,既然這裡麵當真有她那日所說之人,那應該就是他沒跑了。
被指到的小廝,哆哆嗦嗦的不肯出來,鐵捕快為人爽利,最厭煩這樣磨嘰之人,上前便將他拉扯出來。
“捕快,捕快大哥,不是我,不是我。”那小廝顫巍巍的說道。
鐵捕快冷哼一聲,“不是你你哆嗦什麼?”
小廝偷偷往身後瞧了一眼,便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鐵捕快為他的表現感到疑惑,回頭跟黃莘兒確認道:“你當真沒記錯?”
“沒有。”黃莘兒點點頭,隻是餘光不停的在那日遇到的小廝和今天指認的小廝身上來回轉悠,她突然笑了笑,覺得今天這件事似乎有點意思了。
“你那日為何出現在花蕪家花坊附近,按理說你可是劉氏花坊的小廝?而且第二天他們家就出事了,這件事你如何解釋?”鐵捕頭沉著臉,神色淩厲的詢問道。
小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這讓鐵捕頭心中疑惑更甚,黃莘兒見時機差不多了,提醒鐵捕頭,“鐵捕頭,既然他不肯承認,不如對他施些懲罰,也好讓他張嘴。”
“嗯?”鐵捕頭看著麵前這個眉眼裡似乎帶著笑意的丫頭,看著挺善良溫婉的,上來就要懲罰人,他做了這麼多年捕頭,都自認沒有那麼狠的心腸,何況眼前這個小廝才十幾歲的模樣,不過一個孩子,她竟下的去手?
“怎麼,鐵捕頭難到有更好的辦法讓他開口?”黃莘兒嘴角輕勾,暗地裡對他使了個眼色,雖然鐵捕頭沒有理解其中深意,但莫名的,他聽從了黃莘兒的話,向縣令請求了給予懲戒。
兩個衙門的府兵手裡拿著實打實的木棍將小廝摁在地上,小廝掙紮一番,奈何府兵力氣太大,他隻能被摁在地上任人宰割。
縣令從盒子裡認出一枚紅色令牌,就在府兵的木棍即將落在小廝身上時,那日黃莘兒撞見的小廝從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護在被摁在地上的小廝身上,“大人,捕快大哥,且等一等,彆打他!”
鐵捕快眉頭一皺,將他拉開,語氣嚴肅道:“公堂之上,豈是你能擾亂的?”
“弟弟,你快回去。”地上的小廝小聲對他說道。
“哥,你彆說了,我怎麼能讓你受無妄之罰?”他冷靜的跪在地上給縣太爺磕了個頭,“大人,這件事與他沒有半分關係,還望大人明查。”
屋裡的幾人,除了黃莘兒都有些茫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的劉文,他,是我的哥哥劉武。”劉文是那日黃莘兒撞見的小廝,他有給縣太爺拜了一拜,直起身子道,“我哥哥身體不好,還請大人恩準他站起來,地上涼。”
縣太爺不悅的皺眉,不過見地上趴著的劉武臉色的確有些蒼白,擺擺手,那兩個府兵便將他拉扯了起來。
“弟弟……”劉武神色清淒愴,輕聲叫道。
原本劉武被黃莘兒指認時,劉文便有些擔憂,畢竟那日破壞花坊之人是他,鐵捕頭出了門的查案嚴格,早晚都要查到他頭上,他哥哥身體不好,為了保他,一定不會說出實情,可這一頓棍子落到身上,他哥哥的身板一定是承受不住的,萬般無奈之下,劉文隻好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