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剛過,皇帝處理完一天的政務,本想去禦花園轉轉散散心,卻不想在此時收到司馬聰求見的消息。皇帝略一思索,司馬聰在這個時間求見,想來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
皇帝有些懶散又不失威嚴的對著底下通報的小太監言道:“嗯,就讓聰兒去禦書房等朕。”
司馬聰在禦書房沒等上一盞茶的時間,便聽到外麵有太監用尖細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司馬聰立馬整理好衣襟,恭敬地在一旁行禮,沒一會兒,他便看到眼前一抹明黃色走過。司馬聰道:“見過父皇。”
皇帝不緊不慢的坐到書桌前,揮退了身邊侍候的太監宮女,方對司馬聰言道:“皇兒免禮。這個時間來找朕,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聰得允後起身,並不打算對皇帝有所隱瞞,他坦言道:“回稟父皇,兒臣確有要事要告知父皇。兒臣近日聽聞邊境處有楚國商人頻繁進入,查探後得知是楚國在背後搞鬼,邊境的商業現有被他國操縱的風險。況且楚國狼子野心,兒臣擔心”
司馬聰沒有說完,而是隱晦的看了一眼高坐在上方的皇帝,用眼神傳遞了他所擔憂的事情是楚國會通過邊境一步步控製晉國的商業,進而控製晉國。
皇帝看到司馬聰傳遞過來的眼神,目光微沉,靜靜的思索了良久,方言道:“你說的有道理。能嗅到危險的味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們可要防患於未然啊。”
司馬聰點頭稱是,還不待他繼續說什麼,皇帝對他道:“這件事既然由你首先發覺,便交由你全權處理,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司馬聰聞言,立馬下跪,錚錚言道:“兒臣定當竭儘全力。”
皇帝見狀,臉上的陰霾略有減少,笑道:“行了,起來。你若辦成了,朕記你大功。”
司馬聰卻推脫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不敢邀功。”
皇帝擺擺手,笑道:“行了,知道你是個好的。現下也不早了,趁著宮門落鑰之前,出宮去。”
皇帝說完,又叮囑道:“切記,此事不可宣揚出去。”
司馬聰稱是,隨後行禮離去。皇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不禁勾起,他對這個兒子,是越來越滿意了。
雖說天色已然全黑,但時間卻並不是太晚。司馬聰從宮門走出後,見街道兩旁仍是絡繹不絕的叫賣聲,他忽的想起前兩日黃莘兒對她自己推出的胭脂的讚不絕口,想著如今邊境一事已經被自己攬過來了,也應該去告訴黃莘兒一聲。思及此,司馬聰便吩咐馬車掉頭去找黃莘兒。
剛進黃莘兒的胭脂店,司馬聰就被店裡的仆役引到黃莘兒處。
黃莘兒一見司馬聰,便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見他今日身上並沒有胭脂的痕跡,略有好奇。黃莘兒讓仆役退下後,隨手拿了桌上擺著的一盒胭脂,對著司馬聰遞去,隨即笑道:“今日來怎麼身上不抹胭脂了?這是我店裡頂好的一款,要不試試?”
司馬聰一聽,臉色頓時黑了,看向黃莘兒的眼神即憤怒又怨恨,將黃莘兒看的背後直冒冷汗。黃莘兒忙將手上的胭脂收了起來,不再打趣他,將他拉到座位上做好,親手捧上一杯茶,陪笑道:“好啦好啦,不說這事了,大晚上的來找我,是不是邊境又出什麼事了?”
司馬聰見她轉變如此之快,雖說心裡還是不打太舒坦,但也是不願再與她計較這些小事。司馬聰隨手從懷裡掏出帕子,放到黃莘兒眼前,道:“你的手帕,上次突然被你拍了一下,茶水撒了一身,順手拿起來擦衣服了。現在這塊帕子已經洗乾淨了。”
黃莘兒一見自己那條失蹤幾天的帕子,便想起那條自己用這塊帕子擦胭脂來了,猛地發覺原來司馬聰身上的胭脂是這麼來的。
黃莘兒訕訕的笑了兩聲,尷尬道:“原來是這樣啊。”
為了躲開尷尬,黃莘兒忙轉移話題,道:“你還沒說,是不是邊境又出事了?”
司馬聰見黃莘兒已經明白了胭脂事件的來龍去脈,不在誤會他了,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他順手拿起茶盞,輕抿一口,隨後一派從容的說道:“放心,邊境那邊傷筋動骨,暫時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了。”
黃莘兒坐到司馬聰旁邊,問道:“那是彆的什麼事?”
司馬聰道:“沒有彆的事情,我就不能來找你了?”
黃莘兒頓時又有些尷尬,她下意識撓了撓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馬聰見黃莘兒一臉窘迫,想著報複的差不多了,內心十分舒坦,便道:“我今日來,雖說不是邊境出事,但也與邊境有關。皇上已經把邊境問題全權交給我處理了,我們調查邊境問題便不需再畏首畏腳了。”
黃莘兒一聽,頓時滿臉驚喜,高興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可以揪出那個燒我店的家夥好好修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