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馬傅著了一身湖藍色便裝,來至劉萬雪的商鋪。
劉萬雪得知司馬傅前來,心下歡喜,略作收拾了一番便跑去迎接司馬傅,剛一見到司馬傅,劉萬雪就揮退了下人,跑過去挽住司馬傅的胳膊,和他一起進了房間。司馬傅內心厭惡非常,卻又不得不對劉萬雪做出一副寵溺的姿態。
待二人落座,劉萬雪親自為司馬傅倒了一盞茶,笑道:“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了?”
司馬傅掩住眼中的不喜,笑著說道:“想你了,便來了。”
劉萬雪聽聞,不疑有他,當真認為司馬傅是真的想她了,當下臉紅一片。羞道:“大清早的,說什麼肉麻的話。”
司馬傅溫柔的笑笑,眼神卻越過劉萬雪,看向窗外的那株紫羅蘭,以免看到劉萬雪令人作嘔的姿態,而劉萬雪卻以為司馬傅正溫柔的望著她。
司馬傅裝出一副關心劉萬雪的神情,問道:“這幾日生意可還好?”
劉萬雪聽聞,一改方才小女兒的模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唉,彆提了,自從黃莘兒那賤人的胭脂店開張來,我這店就已經門可羅雀了。”
司馬傅這時才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盯住劉萬雪,笑道:“你彆妄自菲薄,長他人誌氣。在本王心中,你可是經商的奇才,怎麼會被一個鄉野丫頭打敗呢。”
劉萬雪當司馬傅是在安慰她,當下感動異常,還不待她說話,司馬傅又言:“京城是天下中心,商賈奇才難免多了些,競爭也大,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本王聽聞,邊疆那邊近日商業發展還算不錯,你不如去那裡試試?”
劉萬雪聽聞,心下難免有些猶豫。邊境那地方怎麼會有京城的利潤大呢,更何況在邊境她沒有門路,也沒有人脈,發展起來未必比京城容易。
司馬傅見劉萬雪麵露猶豫之色,便想著再對其下一劑猛藥,還不待劉萬雪出口拒絕,司馬傅又言:“不過本王還聽說,黃莘兒那丫頭已經在邊境開了一家分店,生意還不錯,想來你有所猶豫也並無道理,畢竟黃莘兒那丫頭確實是個勁敵。”
劉萬雪聽聞,臉色頓時不好看,她素來以商業奇才自居,驕傲的如同一隻孔雀,怎麼甘心屈居於一個來自鄉村的野丫頭之下,更不甘心被心愛之人麵前露出怯意,被他人比了下去。
所以司馬傅剛一說完,劉萬雪便大聲道:“王爺您錯了!”
劉萬雪的反應過激,倒是把司馬傅嚇愣住。劉萬雪自知失態,便緩和了一下心情,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有打算在邊境發展我的商業勢力,怎麼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就此作罷呢,王爺你是多慮了。”
司馬傅見劉萬雪被自己刺激的失去理智思考,不免唇角勾起,笑道:“本王就知道,萬雪如此聰明,怎麼會讓本王失望呢。所以果然是本王多慮了。”
司馬傅知自己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一刻也不願再多呆下去,起身道:“本王事務繁忙,就不多留了。宮裡賞賜了幾匹上好的綢緞,我讓人給你送來。”
劉萬雪見司馬傅送自己禦賜的綢緞,當真還以為司馬傅是真心愛自己,內心歡喜不已,也不去細細思索司馬傅給自己下的是個套,親自將司馬傅送到門外,看著司馬傅上了馬車離去才罷。
劉萬雪答應司馬傅後,便開始忙著在邊境開店的諸多事宜。不久之後,劉萬雪的店鋪便在邊境落了戶,一開張便大受好評,並且由於黃莘兒在邊境的店鋪遭受了火災,競爭力減少,與楚國的商戶們漸漸有了平分秋色的趨勢。
秦風逸的關注點成功的從林洵開的胭脂店轉移到劉萬雪的店鋪,雙方在私下明麵不斷較量,針鋒相對。
消息傳到京城,司馬聰與黃莘兒拍案大笑,險些在自家門口點放鞭炮普天同慶。原先還有些擔心之前借著胭脂店起火的由頭進行的大盤查有些過頭會打草驚蛇,現在有了劉萬雪這個冤大頭給他們打掩護,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司馬聰放下林洵從邊境送來的信件,笑道:“先下楚國那股勢力正和劉萬雪鬥得火熱,楚國的人不會將精力放在我們這兒,雖說現在胭脂鋪正在重建,但是我們既然身處其中,自然是要再添一把火,給他們找點樂子。”
黃莘兒一邊笑著飲了茶,一邊在心中腹誹,司馬聰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耿直不阿,原來內心也是個腹黑的主兒。
司馬聰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黃莘兒,便知她心裡可能又再打什麼鬼主意。便道:“你笑得如此奸詐,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黃莘兒聞言一愣,心想她哪裡在想什麼主意,明明是在心裡吐槽司馬聰啊,而且一臉很有深意的笑意怎麼落到司馬聰眼裡成了奸笑,還被誤解為有什麼主意了,黃莘兒頓時有些不高興,她收起笑容,扁扁嘴,不高興的說道:“什麼叫奸笑,什麼叫鬼主意,居然這麼形容本姑娘,你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