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遠不甚在意。叫什麼不重要,難道換個叫法他司馬聰就不是他皇兄了?
當初臨走之前交給司馬遠的鑰匙,回到禦書房,司馬遠將錦盒取出交給司馬聰。司馬聰打開錦盒取出鑰匙,手不經意間緊了緊,低聲說嗯。
“皇兄,你要麼先回去休息一日吧。我和姑姑也已經商量好了,這兩天便宣布你恢複安王的身份。這以後啊,政務之上還請皇兄多擔待些。”
將鑰匙藏回胸口衣襟內,司馬聰說道無妨,直接讓司馬遠說一下最近需要處理的一些問題和現在的一些情況。之前在回來的路上也曾聽說過現在最棘手的一個北閪的問題,就此司馬聰對司馬遠也提出了疑問,並且問了幾個問題,讓司馬遠回答了下關於北閪,之前出現了哪些問題,他司馬遠又是怎麼解決的。
命人取來一些情況反饋奏章,司馬遠將它們一一攤開讓司馬聰看,指著幾個地方告訴司馬聰他的一些見解與處理方法,司馬聰認真聽著,全身心地將自己全部的心緒都沉浸到了政務之中,企圖以此來麻痹自己。
回京第一天,司馬聰沒有休息,和司馬遠在禦書房內徹夜長談。司馬遠心疼司馬聰拚命三郎的狀態,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反而遭到了司馬聰的拒絕。
桌案邊的燭台上,蠟燭已經換了一根,擺開的奏章被司馬聰看過之後整齊地摞成一疊,放在桌案的一邊。宮女上前將兩人一口未動的茶撤下,沏了一壺新的,司馬聰和司馬遠談的仔細,哪裡有空去管這些,新茶沏好,也逃不過一個變涼端下去倒了的下場。
天空慢慢變亮,晨光衝破黑夜束縛降臨的時候,司馬聰終於停了下來。司馬遠問他怎麼了,司馬聰敲敲桌案,告訴他該去上朝了。
洗漱,更衣。司馬遠深呼吸一口氣,忍下嗬欠。做皇帝是真的累,睡得比誰都晚,起的又比雞都早,這種不眠不休的日子他已經經曆過好幾個了,有時候在批奏折的時候,困意上湧,司馬遠頭點著點著便不自覺地歪到桌案上,伏著睡著了。
司馬遠要去上朝,司馬聰決定還是先回安王府,於是也向司馬遠打了招呼,出宮回府去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司馬聰抬腳欲走,司馬遠在背後神色複雜,終於在司馬聰即將開門出去時,說道:“皇嫂的事情,朕……我也聽說了。如果以後有什麼問題,姑姑或者誰非要塞給你女人的,你儘管告訴我。我永遠支持你的選擇。”
“那就,多謝了。我的妻子,永遠隻有莘兒一個人。”這世間女子,在他眼中,不過如此。隻有莘兒是他眼中絕色。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的另一半位子,永遠隻會留給她。
馬車之外,房屋還是那些熟悉的房屋,道路也還是那條熟悉的道路,就連安王府,都還保留著他離開時的模樣。
鎖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拿出鑰匙插入,司馬聰解下鎖,推門進去,仰頭,有些怔愣。
“司馬聰。”
是有人在喊他嗎?
“司馬聰。”
好像,確實有個聲音在喊他,可是,那是誰呢?
“司馬聰……”
聲音漸漸飄遠,司馬聰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
原來,他已經離開那麼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