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垣珩在北開埋伏了許多眼線,所以幾乎是徐尚書被處決的時候,商垣珩就知道,和北開國的合作算是結束了。除了痛罵徐尚書是個蠢貨之外,他卻無計可施。因為換做是他,如果有人妄圖謀害他的孩子,那麼他一定會讓那個有膽子這麼做的人碎屍萬段。這個時候任誰說什麼,也無法讓事情有會還的餘地了。所以,與北開的合作,商垣珩算是放棄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商垣珩一方人,並不能坐以待斃。本來,若是能與北開聯手,兩國的兵力、財力相加,差不多可以先把司馬聰收入麾下,然後乘勝追擊,一舉滅了司馬遠。現在失去了北開的力量,戰爭打還是不打,都是個問題。
司馬聰詭計多端,司馬遠風頭正盛,可謂前狼後虎。商垣珩想過,可是漁翁之利哪裡是這麼好得的?就算司馬遠弄死了司馬聰,他商垣珩又能活過幾天呢?北開想死,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才在這麼些皇子裡,把皇位搶到手,可不是為了當一個亡國之君的。
一時想不到什麼兩全之策,於是商垣珩想到了他養的一群門客。在商垣珩的國家,世人皆知,整個國家裡最有勇有謀的人,都在商垣珩的門下。從前當皇子的時候就是,如今稱王後更是。而且,商垣珩給他們的不僅僅是財富或者地位,更重要的是信任,所以這些謀士也都願意跟著他走。何況,從以前到現在,這些人給他幫了不少忙。於是,商垣珩著人放出消息,凡事能提出可行的好主意的人,皆重賞。
果然,第二日就有人想出了一條商垣珩滿意的計策。計劃是這樣的,司馬遠和司馬聰之間,必有一戰,何不利用這一戰,儘力一搏。當時商垣珩就問,“如何奮力一搏?雖然不想滅自己威風,可是論實力,我們拚不過他們,何必自討苦吃。”那人答他:“皇上您這就錯了,我說的不是和他們打起來,而是趁亂偷襲。”商垣珩了然,這個人的意思是把最精銳的部隊組織起來,一旦司馬遠和司馬聰打起來,自己就可以趁虛而入,不管哪一方輸,都能得到一分利。獎賞了出主意的人之後,商垣珩開始重整旗鼓,秘密操練了一個精銳的部隊。隻待司馬氏的戰爭開始。
一如商垣珩一方的人所料,司馬遠和司馬聰之間的戰役逐步打響。
根據計劃,他們在司馬遠和司馬聰交戰最激烈的那一天,準備行動。
那一日,黃沙烈烈,日光刺眼。
純銀鍛造的刺槍,在一開始還在陽光下爍爍發光,直逼得人睜不開眼。可是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黃沙上血跡越來越多,刺槍也被染成了絳紅色。兵戈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司馬遠人多勢眾,眼看著司馬聰的隊伍,人越來越少,一個個殺紅了眼,隻想乘勝追擊,一舉把他拿下。
有著同樣念頭的還有商垣珩,他等這個時機等了太久,不想中間再出什麼紕漏。可是,說是命運也好,劫緣也罷,商垣珩這一抬眼,就看到了黃莘兒。滾滾風沙裡,哪怕這樣馬革裹屍的沙場中,她的美,還是不可否認。她和司馬聰穿了同樣款式的戰甲,騎馬和他一起,在隊伍的最前麵,長發飄飄,唇紅齒白。就是這麼一眼,讓商垣珩再次起了彆的念頭,“一會你們還是按計劃,拿下司馬聰,我去把黃莘兒搶過來。”不顧彆人的反對,也聽不進去彆人的反對,他現在隻想擁有黃莘兒。在眾多將士驚訝的眼神裡,策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