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當初司馬聰登上帝位時的那般凶險,商洛敬想要奪取商垣珩的位子也是艱難無比,他始終做不成像商垣珩那樣的心狠手辣。也因為他不常參與朝廷建設,所以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功績,這讓大臣們對他充滿了一些不信任。
而且雙方都忌憚司馬聰,如此下來,商洛敬和和朝臣來往的機會也不多,有也隻能偷偷地暗中進行。
自從陳源形被問斬後,商垣珩依然沒有放過陳家。不僅把宰相府給查抄了,裡麵的所有物品全部充公,而且陳家的人不是被貶為奴,就是被抓去流放了。商垣珩還追究陳源形其他黨羽,一並處罰。一時間人心惶惶,即使以前和陳源形有過一點日常交集的官員為了自保也隻能檢舉陳的罪狀來抹除牽連。
陳家成了人們口中的喪門星,各自逃難。陳思緣之前僥幸從司馬聰那逃了出來,所以暫時躲避了官兵的追查,但是困難時刻人人自危,所以沒有親戚願意收留陳思緣,怕惹來禍端。
商洛敬自從陳思緣來過後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陳源形還在時,起碼可以知道陳思緣是安全的待在府裡。現在沒了固定的住所,就連聯絡也是一個問題。
商洛敬在上次的見麵時偶然聽到過陳思緣的住處,隻是從沒去過。他特意帶了些水果,和陳思緣以前喜歡吃的名貴的點心,準備過去看看她是否安穩。但是他憑借著腦海中的那個依稀記得的地址,卻始終沒有找對地方。
商洛敬穿過一排排的民房,來到一處偏僻的客棧邊,隻是記不得了具體的方位。看著這些擁擠,陳舊的房屋,商洛敬有些懷疑自己了,是不是記錯了地址。商洛敬猶豫著,想要離開,再去其他地方尋找,隻是被一陣吵鬨聲吸引了。
那是一個粗獷的女人的聲音,聲響巨大,想不聽見都不行。隻聽那個女人罵道:“唉,我說你這個小姑娘啊,我看你也不像那些市井無賴,到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你說說你,都住了好幾天了,房租竟然才給我這麼一點,你讓我怎麼做生意啊,如果你再不交房租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
但回答的卻是一個極其溫柔細膩的女人聲音,隻聽見那人緩緩地,帶著懇求的語氣回答:“對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地方住了,所以才來這的。你放心,我會很快籌集錢來交給你的。”
商洛敬覺得這個聲音實在是熟悉,因為這個聲音出自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口裡,商洛敬跑過去一看,果真是陳思緣。隻是陳思緣穿著素衣,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顯得十分落魄。陳思緣看到商洛敬也是十分地尷尬。
房東看到商洛敬是陳思緣的朋友,也不想她太為難,於是說道:“我告訴你啊,再給你寬限幾日,否則最後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陳思緣將商洛敬請進屋,那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沒有什麼家具。商洛敬十分驚訝,這還是那個以前的千金小姐嗎,“思緣,這個實在是太破舊了,根本不適合住人啊,要不你搬到我的府上吧,那裡還有幾間客房。”
“不用了,王爺,這裡雖然舊,但是偏僻,官兵輕易不會來這裡搜查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今日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陳思緣還是有些見外。
“那好吧,日後你有什麼需求,就儘管跟我說,對了我帶了你以前愛吃的糕點。”
“真的,我好久沒吃了”陳思緣拆開包裝,迅速拿出一塊,“真好吃,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太謝謝你了。”
商洛敬看到陳思緣這個樣子,有些心疼,回去路上心事重重。他看到看著有兩個男人拉著馬匹在討價還價。
一個穿著深褐色絲綢的男人打量著著馬匹,然後仔細檢查了毛發和肌肉的健碩程度,扣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恩,真不錯,這些馬我都要了,還是按照老規矩吧。”
那個牽著馬的,臉上布滿風霜的老人有些不樂意,“不行,你不知道這些馬都是從晉國運回來的,最近所有的馬都漲價。不是我對你不念舊情,真的是虧本啊,這次每匹馬必須再多出三層,否則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