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生有意避開了李氏的眼神,不想和李氏有過多的交流,特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老婆子總是嘮嘮叨叨得沒完,諸事都要過問。
張春生隨後敷衍道:“哦,夜裡有個病人來問診,因為病情急,又病得重。所以我就去了他們家裡看病了,直到病人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我再回來的。怎麼樣,你滿意了吧。”
但是李氏顯然很不滿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春生,想要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有什麼破綻。
李氏帶著懷疑的口吻問道:“看病去了,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哎呀,就是城東的那家,剛出生的孩子。孩子病得急,你說我總不能放任不管,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再說了,你整天的隻知道洗衣做飯,你知道什麼啊,你懂怎麼行醫治病嗎。真的是沒事找事。”
張春生不想理會李氏,坐在桌子的旁邊。從茶壺裡倒出一杯水,來緩解剛才匆忙走路時的慌張和焦慮。
“我沒事找事。”李氏好像是被張春生的話激怒了,作為一個女人,她每日儘著自己的職責。洗衣做飯,這大大小小的家務活都是被她承包的,有時還要幫張春生打理著藥鋪的工作。
她並不是張春生口中所說的那種閒來無事的女人,她任勞任怨。但是唯獨不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與自己疏遠,哪個女人都不願意獨守空房。
李氏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將手放在胸膛上。“明明就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吧,大半夜的出去。你倒是說給我聽聽,到底是什麼病吧,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
張春生的說話語氣也漸漸大了許多,“什麼病,我告訴你,你就知道嗎。城東剛出生的孩子一直在發高燒,我難道能夠坐視不理嗎。我是一個大夫吧,這個是我工作,那個小孩子多可憐啊。”
“我告訴你,你以後隻要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問。這不關你的事,你好好待著就行了。”說完張春生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李氏也嚇了一跳。
看到張春生嚴肅的表情,李氏感到應該是確有此事。可能是自己錯怪他了,畢竟救人治病還是最重要的。李氏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張春生見李氏沒有再咄咄逼人,也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讓李氏問出來了,那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呢。為了緩解緊張,自己假裝喝著茶。
深夜裡隻有他們的這間房間還亮著,剛才的吵架發出來的巨大聲響又漸漸平息下來。張春生和李氏相互觀察著,都僵持著。隻有還沒有燃儘的蠟燭的火光正在搖擺不定。
過了一會李氏先打破了一種局麵,彎腰坐在張春生的旁邊。挨著張春生,整個身子好像都柔軟了許多。手裡還抱著那件外套,細膩地撫摸著。
李氏想到了風笛的事情,不禁連連歎氣,這可是一個令人發愁的人。
“唉,老頭子,風笛這個孩子真的是不省心啊。你看他都這麼大了,也不娶妻。整日遊手好閒的,也沒個正經的工作。你說這以後有哪家的姑娘肯跟他啊,真的是讓人想想頭就大了。你得了空,也好好勸勸風笛,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張春生聽到了李氏話,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兒,也是有一肚子苦水啊。自己開著藥鋪來養活全家老小,有時候還要去給風笛收拾一些爛攤子。
本來是指望風笛能夠努力跟他學習醫術,他日能夠繼承自己的藥鋪。這樣也好能夠給他留一個養家的本事,現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風笛根本沒有想要學醫的字數,隻是想著整天東逛西竄的,好打發日子。
“你以為我有辦法啊,我都勸了他好多回了。可是他又不聽啊,每天就隻是想著怎麼去玩耍,流連於煙花雨巷的地方。唉,我這都一把老骨頭了,他以後還能夠靠誰啊。真的是不中用,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張春生話裡的意思是指蘇筱,自從到了這張家藥藥鋪,她就得到了李氏和張春生的喜愛。麵相長得不錯,而且還會醫術。這是誰家都想要娶的媳婦啊,特彆是張家。
在他們看來,蘇筱簡直就是老天爺特意送來的人一樣,他們家的藥鋪正在發愁沒有合適的繼承人呢。如果蘇筱要是沒有心有所屬的話,那他們肯定會極力撮合她和風笛。好讓這張家的事業後繼有人。
張春生充滿感傷地說道:“這風笛應該是要娶妻了,都說這成了家的男人就會沉穩很多。有了家庭,畢竟就等同於有了要養活的親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