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臭也不應該臭成這樣,我直接被這股臭味熏醒,捂著鼻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黑暗的環境裡,什麼也看不見,就連街邊的路燈都已經熄滅。
我心想這是後半夜,到底是什麼味道能這麼刺鼻。
難道家裡有死耗子?
我迷迷瞪瞪地走向門口,想打開房門透透房間裡的臭味。
但門剛打開,隔壁房間就傳來一陣嘔吐聲。
我慌忙來到隔壁,推門而入,順手打開門口的燈。
這是大川的房間,連他的房間裡也有那種刺鼻的腐臭味,熏得我差點退出來。
我捂著鼻子,抬頭就看到大川坐在床上,正抱著垃圾桶不停地嘔吐,估計是被這股味道給熏的。
“祁安……”
他抬頭望著我,臉色煞白,仿佛被鬼吸了陽氣似的。
“這到底什麼味兒……嘔,你在家裡殺了人嗎?”
我沒理他,連忙來到床頭,朝他左手手腕瞄了一眼。
隻見他手腕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這手印跟成年女性的手印一樣大小,就好像有人在手上沾了墨汁,然後抓了他手腕一下。
“你這怎麼弄的?”我忙問他。
大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頓時臉色驟變。
他愣了兩秒後,放下垃圾桶,瘋狂去搓他的手腕,想把那個黑色手印給搓掉。
我看他的樣子,他好像知道這個手印是怎麼來的。
“怎麼可能呢,不可能啊!”
他一邊搓著手腕,一邊喃喃自語起來:“之前還沒有的!”
我皺眉問他:“誰抓過你手腕?”
“我也不知道啊!”
大川急得都快哭了,說:“當時我跟你抬遺體離開那房子的時候,我是右手提的屍袋,有人抓了我左手手腕一下,我以為是孫甜甜她媽撲過來的時候抓的,可是我洗澡的時候還沒這玩意兒。”
這話聽得我後背直冒冷汗。
我心說在公司門口抽煙的時候,我都沒見他手腕有這東西啊。
大川聲音顫抖起來:“祁安,昨晚真的有點奇怪,當時我們把孫甜甜的遺體從缸裡抬出來的時候,你就問夏萌有沒有拍你肩膀,我當時就站在你和夏萌的對麵,我看得一清二楚,她確實沒拍過你。”
大川的話仿佛一把利刃,紮穿了我內心的那道防線,讓我又回憶起浴室裡發生的事。
我鬼使神差地扯開了肩上的短袖,露出了左邊的肩膀。
當時在孫甜甜死亡的浴室裡,有人拍過我肩膀,拍的是左肩。
此時在我的左肩上,同樣印著一個黑色手印,那好像一個恐怖的標記,嚇得我魂不附體。
我和大川大眼瞪小眼,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無形之中,我感覺房間裡好像多了兩個看不見的人,一個正抓著我的左肩,一個抓著大川的左手手腕。
我倆瘋狂咽著唾沫,恐懼在此刻達到了頂點。
“走……”
我強忍著恐懼說道:“換衣服,去找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