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庫房裡。
我確認四周沒其他人,沒有可以躲藏人的地方,這才朝著陳放走去。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之前被電了那麼幾下,電得都抽搐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我用腳輕輕踢了他幾下,沒反應。
“陳放,死了沒?”
他沒說話。
我又走到陸瑤旁邊,用腳踢了幾下。
“陸瑤,死了沒?”
她也沒說話。
既然兩個都沒說話,我也帶不走,我隻能先把錢帶走了。
我走過去打開錢箱子,裡麵的錢堆得滿滿當當的,也不知道夠不夠一百二十萬。
但這個時候我也沒那閒工夫去細數一遍。
我提著錢箱就準備離開。
剛走上台階,昏暗的庫房裡,牆上突然浮現出一道影子。
這影子像是從地上站起來。
緊接著,我右小腿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失去力氣,雙腿一軟,又從台階上滑了回去。
隻見陳放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牆上那道影子,就是他的。
他嘴角上揚,仿佛勝利者一般衝我笑道:“這是高濃度肌肉軟化劑,不是麻醉劑,如果讓你就這麼暈過去,我做這麼多布置,不就白做了。”
我癱軟在地上,上半身靠著台階,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怎麼會是你?”
他沒說話,走到我跟前蹲了下來,然後伸手扯掉胡子,接著又扯掉眉毛,然後又扯掉睫毛,最後扯掉了自己的頭發。
我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戴的是假發。
此時的陳放,頭頂和臉上沒有一根毛發,他仿佛一個怪物,一個極其詭異的怪物。
“很驚訝嗎,你的表情讓我感到愉悅。”
他哈哈大笑,笑起來頓時更加醜陋。
“你不是以為凶手是吳文山嗎,你昨晚還去找過他。”
“其實在我的設想裡麵,你會把他殺了,好歹也把他捅了,然後你被警方抓起來。”
“可是沒想到,你昨晚竟然放過了他,於是我隻能重新布置,為了引你過來,我還被人電了好幾下。”
聽到他的自述,我一臉匪夷所思:“錄視頻的是那晚救走你的那夥人?可是我還是想不通,那個吳文山不是也有脫毛症嗎?”
我昨晚還把吳文山的眉毛給薅下來了。
陳放嗤笑道:“他的確有脫毛症,也的確長過瘤,我沒騙你。不過他去谘詢過植發這是我編的,我自己倒是去谘詢過,但那是很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