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之後回到公司的第二天。
那個宗教管理會的人又來了。
負責記錄的依然是上次的人,但是負責詢問的換了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要大一點,留著絡腮胡子,一看麵相就沒有上次那個人好說話,看起來比上次那個人還難應付。
他先是詢問了陳放這起案子的案件經過,和詳細情況。
我一一回答他,巨細無遺,在說到那天晚上,陳放被四個騎摩托車的人救走時,我仍然把雞爺他們說了出來,但我沒說雞爺叫雞爺,就說是上次精神病院的那夥人。
我如果不說的話,圓不過去,否認反而會起反效果。
案子的情況說完之後,我把陳放裝在張萬年辦公室的竊聽器交給了這個人。
“這裡麵有陳放的個人心路曆程,還有他犯罪的前因後果和經過,你們拿回去慢慢研究吧。”
絡腮胡接過竊聽器,說了聲謝謝。
案子說完後,接下來他就要問雞爺他們,還有想帶走陳放的那夥人了。
但是這絡腮胡沒問,他先跟我說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吳文山報警了,說我搶劫他,還打傷了他,現在警方已經立了案,並且通過沿途的監控,確定了我就是搶劫吳文山的人。
“我得跟你們解釋一下,我不是搶劫吳文山,我也不是故意要打傷他。”
“是陳放誤導我,導致我把吳文山當成了這起案子的凶手,這是我的過錯,我可以去給吳文山賠禮道歉,賠錢也行。”
對於這件事,我態度很端正。
絡腮胡笑了起來,說:“放心吧,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也是事出有因,所以我已經幫你跟警察那邊解釋過了,也跟當事人吳文山做過解釋,他表示不追究,因此這件事你也不用承擔什麼後果。”
不用承擔後果,但這絡腮胡還是講了一遍,刻意強調是他幫我去解釋清楚的,無非是想讓我對他產生感激,在接下來的詢問裡,不好意思對他撒謊。
他在等我說謝謝。
不過他這一套上次那個人已經用過了,我直接說道:“我可以去跟吳文山賠禮道歉,跟他解釋清楚,但是警方那邊,我覺得沒理由來追究我責任,因為陳放什麼身份他們最清楚,結果到頭來陳放自己是凶手,這一切又都是陳放誤導的我。”
“如果我有責任,那他們責任豈不更大,平時也不關心一下
絡腮胡訕笑兩聲,沒接我的話。
他直接開始了接下來的詢問,一是詢問想帶走陳放那夥人的身份,二是詢問雞爺他們。
我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也就是想帶走陳放的那夥人。
那夥人是乾嘛的,我完全不清楚,自然如實作答。
至於雞爺他們,我是這麼回答的。
“那天晚上有一夥人救了我們,這夥人我當時認了出來,就是上次在精神病院殺了林海和龐建鈞的那些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專門來救我們,是想截殺救陳放的那夥人。”
絡腮胡問道:“他們怎麼會提前蹲守在那兒呢?”
我說我不知道:“當時我問過他們,他們沒有正麵回答,說自己掐指一算。”
絡腮胡又問:“他們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拜托你什麼事?”
我點點頭:“他們讓我查到凶手的身份,第一時間告訴他們,就這兩句話,他們要乾什麼也沒跟我說。”
絡腮胡:“你怎麼回複的?”
我歎道:“他們手裡拿著武器,我肯定得答應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我沒有通知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