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搖搖晃晃地起身。
“那行,我回去睡覺了,再喝喝死了。”
我已經喝得有點懵了,也看不出來這些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路過靈堂的時候,我看我堂姥的遺像都看成了兩張,好不容易撐著最後一絲神誌走回到家門口。
張萬年在院子裡等著我,見我回來,他忙過來扶我。
“怎麼樣,問到了嗎?”
“我……嘔……”
沒說兩個字,我先吐了起來。
“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不,不知道……再也不喝了……誰發明的這害人的東西……嘔!”
吐完之後,我對張萬年說我什麼都沒問到。
這些人的回答如出一轍,全都印證了我爺爺說的是實話,當年他跟我爸沒找到推我下河的那個人。
張萬年歎了口氣,見我喝多了也沒再多問,連忙扶我進屋。
我下意識就想進我自己的屋,張萬年忙拉住我:“誒,你乾什麼,往哪兒走?”
“我回我屋啊……”
“那你老板的屋,你老板擱裡麵睡呢,你進去吧。”
我愣在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我睡哪兒……”
張萬年無語起來:“你白天就鋪了兩張床,也沒說你要在家睡啊,我以為你要去你親戚家睡呢。”
剛聽他說完,我直接就醉倒了過去。
醉過去之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也沒再做那個噩夢,不知道是我堂姥剛過世,還沒去投胎的緣故,還是我喝多了的緣故。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睡在張萬年睡的那個屋子裡,他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醒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頭疼欲裂,又暈又想吐。
緩了好一陣,我才把昨晚喝酒後的情況又詳細給他說了一遍。
“昨晚我喝高了,也看不出來他們說的是不是實話。”
“但是我覺得,全村的人都幫著我爺爺圓謊,有點不切實際。”
聽我說完後,張萬年點點頭:“那現在就剩那個智商隻有幾歲的王晨了,但他本身是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他說的話,也不一定具備參考性。”
去吃完早席後,我領著張萬年還有江雨欣直接去找王晨。
王晨自己有房子,那是他父母死後給他留下的。
那房子很破舊,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房子,但對於王晨來說,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到了他家門口,我敲了許久的門,沒人來給我們開門。
此時我已經聞到了一些味道,這味道對於我們來說很熟悉,是屍體腐爛發臭的味道。
我頓時就有些慌了起來。
張萬年也皺起眉頭:“有點不對勁,破門!”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鉚足了勁,對著這木門踢了過去,一腳就把裡麵的鎖踹飛了出去,門也應聲而開。
但門開之後,我們連退了好幾步,一股熏得人頭暈的惡臭撲麵而來,裡麵的蚊蟲更是黑壓壓一片飛了出來。
待到蚊蟲散去後,我們沉重地走到門口,朝著裡麵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王晨的屍體。
屍體的腐敗程度,起碼死了五六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