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拒絕了。
他歎了口氣,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李先生,這卡裡有十萬塊錢,是羅哥給你的,等事情結束以後,你要是沒花完,再把卡還給他。”
我愣了愣,忙把卡推了回去:“替我轉告羅哥,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我落難,他幫我,我記下了這份情義,你讓他最近自己也注意點安全。”
說完,我徑直走進小區,直奔田曉峰家裡。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田曉峰的家拉著窗簾,不開燈完全看不到一絲光亮。
我點了一支蠟燭立在牆角,環視客廳一圈。
這房子陰氣很重,之前白天我也來過,但白天沒有這麼重的陰氣。
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也沒有這麼重的陰氣,估計是上次我和黃梟撕了頂櫃上的那張符,沒了符的壓製,這房子已經變成凶屋了。
我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田曉峰,於是徑直來到貼過符的那間臥室。
請神訣的施展要素之一,就是要完全摒棄內心的恐懼,人一旦產生恐懼,自身磁場就會減弱,導致請神訣失效。
至於怎麼完全摒棄內心的恐懼,做到分毫不怕,我給我自己做了心理暗示。
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鬼嗎?
鬼不就是人的另一種形態嗎?
我死了不也要變成這種東西嗎?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我徑直來到臥室的鏡子前,又點了一根蠟燭就立在梳妝台上。
我望著鏡中的景象,除了看到我自己,還有臥室的陳設以外,我還是沒看到田曉峰現身。
今天晚上我必須見到他,我也知道他一定會出來。
接著我點了支煙,吸了兩口,對著鏡子緩緩吐出煙霧。
當這支煙抽了一半,我再次吐出煙霧之後,煙霧繚繞中,我看到了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站在臥室門口,正望著我。
直到煙霧散去,那個人影漸漸清晰,正是已經死去的田曉峰。
我沒有轉身去看他,一直通過鏡子在觀察他。
他麵無表情,似乎也在觀察我,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對我發起攻擊,說明他已經漸漸有靈智了。
我倆就這麼僵持了大概兩分鐘,隨即我轉過了身去。
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他突然抬起雙手朝我跑了過來,一把掐住我脖子,將我按在牆上。
我轉頭去看鏡子,卻發現是我自己的手在掐我自己。
“先天主將,一炁神君。”
“都天糾察,無私猛將。”
“金睛朱發,鳳嘴銀牙。”
“火車雷公,號令雷霆,受命玉帝,召請!豁落靈官,王真君!”
寶誥念完,周邊磁場波動,我一身汗毛直立,毫無束縛地抬起雙手,掐起請神指。
剛剛還一臉凶戾的田曉峰,此時臉上映照出一團金光,瞬間慘叫一聲,被彈飛到了天花板上。
他倒懸於天花板,立刻顯現出死時的樣子,身中十多刀,麵部猶如青麵惡鬼。
但他沒敢再對我露出凶戾的一麵,猶如惡鬼般的麵孔竟露出一絲恐懼,消失在天花板上。
我轉頭一看,鏡子裡哪裡印出了什麼金光。
鏡子屬陰,能照見陰魂,卻照不出剛才的金光。
我淡定從容地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變換手形掐起‘反天印’。
“至剛至勇,濟生濟死。”
“生門死門皆休囚。”
我調動磁場封了整個屋子,讓田曉峰驚慌之下逃不出去。
接著,我掃視著屋子,準備把他揪出來,他逃不過我的眼睛。
最後我目光鎖定在靠近飲水機的那個牆角,發出一陣陰笑。
“彆藏了。”
“我……看……到……你……了……”
“嘿……嘿……嘿……”